流浪猫(2)

厨房里，李三以及做好了饭菜。“洋葱炒牛肉，香菇汤。”阿川满意地点点头，对正在盛饭的李三竖起了大拇指。“好了，今天是红薯粥，饭后一杯酸奶。”李三也坐了下来，像哄孩子一样对阿川说到。阿川突然冒出一句：“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啊。”李三说：“一年半了吧。”阿川叹了口气：“我居然已经洁身自好一年半了。”是一阵沉默，只有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放下筷子，李三问：“那你现在是落叶归根了吗？”阿川只是笑了笑。猫儿窝在沙发上慵懒地“喵呜”一声，眨巴眨巴翡翠绿的眼，像是在问，怎么还不给小鱼干？
“医生，这个病潜伏期多长啊？”“大概是6-10年”
“那医生……一般人能不能用肉眼看出来？”“那不会，如果不是医院专业检测一般都查不出来。”
李三在旁边睡熟了，阿川半撑起身子开始细细端详与他同床的这个男人。长得和他床上功夫一样厉害，阿川如是想到，不经意间露出了笑，这是从他查出患上艾滋后的三十天里第一次真心的笑。
这三十天，阿川一直在回忆六年前那个男人说的话。只记得情浓时，男人笑了，畅快中带着些许解脱。阿川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乱搞，偏偏他染上了这个想报复社会的男人。其实阿川真正纠结的是怎么面对李三，这三十天都是以工作累为借口推脱他，也不晓得能瞒多久。从前，阿川从没有在哪个人身旁定居的念头，因为知道这个身份是他们的秘密，这个秘密注定了他们只能活在黑暗里，永远流浪。“李三……”阿川呢喃一声，手指拂过身旁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巴……

阿川穿好衣服，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那男人毁了他，他却狠不下心将罪行报复到睡他身旁的男人身上。猫儿窝在沙发上摇摇尾巴，翡翠绿的眼睛盯着阿川腿边的行李箱，像是在问，去给我买小鱼干吗？
“我想，我得走了。”阿川站在门边，低声向猫儿告别。
“洋葱、牛肉、红薯、香菇、酸奶，都可以增强免疫力，”身后的黑暗处传来一阵声音，“天冷穿厚点，出汗了去洗澡，别着凉，别感冒。”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阿川，温暖的胸膛贴了过来。“阿川，这没什么，我想了好多天，往后，我们一起扛好吗？”猫儿适时地“喵呜”一声，像是在问，我的小鱼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