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篇·第三个要求（五）(2)

“有了伊芙利特后有时也会感叹年轻真好之类的，已经逐渐变成青涩的反义词了。”
“在我眼里你还挺年轻的。刚刚好，要让我带那些半大不小的才让我头疼。”
博士试图向塞雷娅使眼色，但是似乎全部都被钻石塞雷娅认成脸部抽筋了。他只能叹了一口气，继续转移赫默的注意力。
“毕竟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谈年龄。说起来我很久以前还去过黎博利的居所，那个时候我们还见过面。”
“诶？”
赫默一愣，博士好像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不，这已经不是不得了的级别了！
“我十岁就离开了聚居地……”
“嗯，那个时候赫默也很可爱呢。”
博士将注意力从窗外移回赫默身上，看着缩头的赫默头发上如羽毛般的呆毛轻轻抖动。
“我很早就停止了衰老，算是一种惩罚吧。或者也许仅仅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而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这个样子。赫默呢？为什么会走上与矿石病对抗的道路。”
“因为博士。”
赫默摘下自己的眼镜，从口袋中拿出一根褶皱劣质的斑羽毛，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真过分，送的居然是这么劣质的羽毛，我一直以为你矿石病已经晚期了来着。”
“能骗过去不就好了，反正你那时候还小。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去看看我们的新设备吧。”

“嗯。”
赫默起身，把博士拉起来，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的手臂。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鬼。”
“嗯？哪有什么……”
“眼睛有一点偏移，以前博士可不会这个样子。”
“因为心境稍微有些不同吧。”
刚说完，赫默便拉着博士离开了咖啡馆。
“只要不忘记你是在和我约会好了。”
博士瞥向塞雷娅，不禁感觉事情似乎进入了超出掌控的范畴。而塞雷娅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叠成豆腐块放到腿上，再打开，又叠起来，然后打开……
刚才有一瞬间她和赫默有了直接的眼神接触，是认出了我吗？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还是说她根本没有怀疑过我。
塞雷娅想起了医院里赫默的话。
“你还有我呢。”
但无论她如何思考都只会发现更多无法理解的谜团。情感的脉络、人性的图谱、爱情的解码宛若世界最大的难题一般让塞雷娅晕眩。
她本能的接近着博士，之前许下的诺言尚且历历在目。她最为坚持的正义与法则此时化作了强大的吸引力将她绑在了博士的身边，但赫默的存在让这一切都与正义及法则背道而驰。
当幸福欢愉与负罪感等同，那么在她的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痛苦和苦痛。
假若赫默能够打塞雷娅一个巴掌然后义正言辞的痛斥她的卑鄙，那么塞雷娅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远离博士。但是她没有，反而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