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执】【黎明】拜风月（十）：孟章之死(2)

直至回了宫，执明耳中还似有一声一声的咳嗽声，仿佛要将命都咳去一般……
慕容黎虚压在执明身上，将手指插在执明指尖“在想什么，嗯？”
呼出的热气叫人耳尖发痒，执明头微微偏了偏，指腹轻轻摩挲慕容黎指尖骨节“我记得头两年，淮南侯上贡过一株千年雪参，拿给章儿正好。还有去年长垣县上贡的雪莲……”
可还不等这些名贵之物送去，执章便悄无声息的过世了……
就在执明去看过他的那一夜……
发现执章过世的小厮说……
侯爷过世时是笑着的……
仿佛做了什么好梦一般……
………………
整个侯府笼罩着一股哀泣，有小丫鬟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细声细气的哭，大堂里小厮见来了人，高喝着行礼递香，随着来吊唁的人磕了一头又一头……
执明坐在灵旁，想起执章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还是叫他遇事多问阁老……
又想起他这些年每日三更才睡下，四更便起来将要紧的奏折送入宫里。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年岁，却早早生了华发，嘴里直泛苦……
“陛下，天色已晚，臣送你回宫吧。”慕容黎蹲在执明身前，柔声道。
执明却摇头“你先回去吧，寡人……再送他一程。”
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泪落到了慕容黎手上，凉意顺着手背散开来，叫慕容黎心悸难捱……

这个冬天，似乎是太冷了……
………………
陵光来时眼角还泛着淡淡的红，想是哭过的。可到了灵前，还是忍不住哽咽。
执明伸手去扶他，却叫一个身着褚色长衣的青年抢了先。那青年执明是见过的，曾替执章看过脉，陵光叫他：墨池。
艮墨池。
“当年先帝选义孙……”陵光顿了顿，苦笑一声“父亲说章儿聪慧，臣还妒忌他……”
“是寡人对他不起……”
陵光摇了摇头，闭目仰头靠在棺木上，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当初一起长大的人……
竟是年岁最小的执章走的最早……
那么猝不及防……
走了………
……
执章过世后，朝堂上安静了几日，上座的少年天子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也沉着了许多……
好似一夜之间，这个庸君便长大了……
虽然许多事还是犯糊涂，却总不似以往，那万事不知的样子……
（子煜，陵光，执明，孟章一起长大。都有翁阁老的学生，子煜最大，孟章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