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Game 9(4)

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咸恩静最后只是别过眼，对身后的朴智妍说了句快走吧。
夕阳在自己的凝血中下沉，火红得连沙粒也动摇着改变了颜色。沙地上的多肉植物成为了这片地除了黄和蓝以外第三种颜色，在一轮斜日赋予的阴影底下好像变成了一座座坟墓。
全宝蓝趴在山顶的边缘往四处寻找望，风景美丽得诡异，而她不合时宜地想像坐在这里见证昼夜交替的一刻。
…但她想共同欣赏的那人已经不在。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接着收回枪往下看。位于公路旁边，有一间仓库和屋子，至于其他三个方位—包括自己所趴伏的位置—都被沙丘包围着。
“对不起。”
朴智妍站在半山的位置，看向身侧的朴孝敏。坡度太过陡峭，她索性半坐在上面。日暮的光洒在她柔顺的黑发上，头顶的光圈如此刺眼。
“她—”
“我知道。”
朴孝敏拿下了罐装饮品，甜腻的液体在她喉间抚过，却丝毫没能让她的心情变好起来。她扯了扯嘴角，发现这个牵扯肌肉的动作如今显得格外疲惫。

她把饮料递到朴智妍手上，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把你牵扯进来，害你受委屈了。”
朴智妍接过蓝色的罐子，却没喝下。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眼前的善英欧尼熟悉又陌生，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依旧柔和，然而一双被夕阳染成棕色的眼眸却被蒙在了一层黯淡的影子里，似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哀愁，某种诅咒的阴影。不知道是那一晚的夜色为她蒙上的阴霾…或是从一开始它们就存在，只是自己一直没能看见。
朴智妍的目光十分闪烁，却丝毫没能触动从来疼爱妹妹的朴孝敏。但她仍在竭力微笑，维持着大家心中所认为熟悉的那个朴孝敏。
她用这落日余晖下的微笑说着最阴冷的话。
“像居丽欧尼说的，最后的生存就是胜利。”
“我只是尽可能将一切败北几率减低而已。”
她扭头看了一眼坡上认真地四处打探环境的咸恩静，火红光线太过亮眼，咸恩静的黑影漆黑得像是影子从沙地上爬了起来。不过她知道对方在那句话以后没有再往她们这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