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 下榻(9)

它们嚷嚷着，从四面八方的迷雾中步出，将祭坛包围。
伴随着距离的缩短，我逐渐能够听清其中的含义。
言语被重构，交流变得可行，沟通却从未发生。
“是谁杀了知更鸟？”他们异口同声地嚷嚷着，“是谁杀了知更鸟？”视线汇聚在圆形广场圆形祭坛以及圆形视野中心那个人身上，即是我身上。
“是我，”戏谑地接下话语，“是我用手中的武器击穿了知更鸟柔软的胸膛。”凡是生着眼睛分得了光暗的生物不会听不懂其中的嘲讽。
“那么，”一个声音，也许是无数的声音这样追问，“谁目击了这一切？”

“是我。”伴随着嘎达嘎达的声响，众多的生物走出一个怪物，它的身体由无数残破的人偶娃娃拼凑，左右脸大小不对称，左眼是空洞而右脸多了三只来自不同娃娃的人造眼球，双唇竖向黏在左脸颊，耳朵生在后背上，十来只手脚充当十来只手脚，既是在迈步也是在爬行，脸正中的裂缝里嵌入一个发条柄，每前进一毫米脸上的发条柄便转过一圈，就这样缓缓向我靠近，直到停在祭坛之前。
它伸出芭比娃娃的脚掌，将其扭转成不自然的角度，然后用脚拇指点着我这边，以恐怖片当中常见的高低电子音，用非常诡异的语气说道：“用我的三只眼睛，我看见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