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篇十五——沈从风

沈从风大抵是第一个知道苏凌要成亲的人，又或者是最后一个。
一同仗剑江湖多年的人们，最后不免彼此道一声珍重，然后天各一方。
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疯子，再过一日，我便要成亲了。”这是苏凌最后一次与沈从风交谈时所说。
沈从风只恍惚了一瞬，然后便笑着说道：“挺好的。”
而后便相顾无言，或者说只是沈从风单方面的沉默。
“就是上次，娘带我去见得那个书呆子。”苏凌似乎有些别扭于现在的气氛，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说过的，那个人还不错。”沈从风难得正经一次，又或者在类似的问题上，他的回答一向如此。
“开始只是聊的来，可时间久了，发现他这个人有时候还蛮有趣的。”讲着讲着，苏凌便打开了话匣子般的滔滔不绝起来。
沈从风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直到苏府派人来寻才作罢。
“疯子，明日你会来吗？”回府前，苏凌突然有些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
沈从风没有回答。
就在苏凌抬步离开的时候，沈从风恢复了以往的散漫，开口道：“你就不怕我去把你们小两口吃穷了？”未等苏凌回答，他便又道：“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苏老弟，你知道的老哥我可是一向最怕麻烦的。这人一多了，也就愈发得麻烦了。况且，今日我本便是来向你辞行的。《中洲志》已填补大半，需要苏老弟之处也已不多。山长水远，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