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过敏-第五部分(3)

很少能看到他如此正经的样子。
上一次莲看到庄司露出这样的表情，还要追溯到这场弥散全球的疫病开始之前。
他与庄司相识的时间很长，长到两人都没法提起兴趣去追忆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的程度。大概也得怪罪奇妙的人类本性，一个大学金融系毕业生，和一个高中辍学参军的家伙，以这种异常微妙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并持续维持着这样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关系。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现在才会如此理所当然地跟在庄司身后，如此顺利陈章，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人心里萌生杂念，产生不和谐音的地方。
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背叛自己，至少莲是如此相信着的。
但倘若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恐怕又要被他嘲笑是只会死读书的呆子了吧。
戈隆城静默着。
“喂，你还没告诉我接头地点在哪，我们都走了快半小时了，别赶不上Mea他们逛完街。”
琐碎的记忆令人心烦，莲挠了挠后脑勺。
庄司没有说话，依旧双手插着口袋往前走。
莲翻了个白眼，在庄司身后左摇右摆地试图去看他的表情，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庄司——庄司君？庄司哥？小司司？”

“再耍贱给你把嘴扯了。前面不远就到。”
“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这不还没到。但这条路我好像以前走过，就是不记得具体的了。”
庄司用平淡的语气漫不经心地放着狠话，莲这才算是稍稍消停了些，双手背在脑后，随性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路边有路牌，但已经被藤条缠满了，看不清楚写着什么。
“你待会就想起来了。还有烟不？”
庄司说着，没回头，只是伸过手来。
“卧槽，天要塌下来了，你居然主动要烟抽？”
莲几乎条件反射地爆了粗口，但还是乖乖把烟递了过去。庄司瞥了他一眼，抽了一根出来，也不点上，就放在嘴里含着。
“你还记得以前我还没去当兵，和你一起上高中的时候么？那时候你让学校里那个大黑胖子打了一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来找我哭唧唧，我就带你走过这条路。”
“嘶……那么古早的事情，你怎么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忽然被提及小时候的黑历史，莲在喉咙里哽了一下，噗得涨红了脸，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庄司没有管他。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们是从那里开始的，那就应该在那个地方给所有事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