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思念(2)

“我活了这么久没。。。”
“没说过谎是吧，是，是，是，我知道了，所以说你才没劲。”少女不耐烦地摊了摊手。“啊不过，呆在这种地方这么久确实应该同情你一下的。”说罢少女学着白天教堂里人们的样子开始了祈祷，虽然持续了大概只有三秒，而且也不知道祈祷的对象是谁，是的，她并不虔诚。她是无神论者吗？也许吧。不过能确定的是比起寄希望于那些触碰不到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更相信自己的拳头和脑子。祈祷完毕，少女提着一张带靠背的椅子走到了神父的对面，然后就在穿着改短的礼服的情况下反跨着坐了下来。“老板，你知道吗，今天这只蝙蝠好能跑啊，一直从南边跑到了北边，让我都久违的出了身汗。他被追上的时候还一个劲和我求饶，现在的目标都是这种没尊严的货色了吗。而且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长得还很丑。”说着，少女戴上了手套，从空气里拿出了刚才的战利品——吸血鬼的头颅，扔到了地下室角落的一个法阵上面。
包裹着头颅的术式随着少女的喃喃自语逐渐解开，法阵也随即亮了起来，把残缺的身体吸收了进去，然后回归平静。
“莱布尼茨，你应该改一改你的坐姿和你对待自己成果的态度，这样显得你很不淑女。”神父没有抬头，还在看着手里的书，“还有，不要在密室里烧东西。”他知道少女的洁癖，她一定在给她的手套残忍的处以火刑。

“老板你知道这东西有多恶心吧！要不是你给我这个空间收纳箱这工作我怎么可能做得下去啊！还有淑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人。“处理完刚刚的紫黑色手套，莱拉下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则是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小物件。但是她很小心，不去碰到神父的教义。”老板你也是时候该叫我莱拉了吧，我不太喜欢我的姓。”后面那句很轻，好像在抱怨，也好像在暗示什么。
“这和你是不是人没关系，你是一位女士，就应该有女士的自觉。”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神父并没有回答莱拉后一个问题。
“像我这样的还能做一位优雅的女士吗，明明还干着这种活。”莱拉慵懒的敷衍着。
“你做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相反，你要知道在你帮助过的人的心里，你就是英雄一样的存在。英雄时刻保持优雅和自律没有什么问题对吗。”神父顿了一下，然后抬起了一直深埋着的头，望着莱拉紫色的瞳孔，意味深长的说着，“莱拉，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做，你应该这么做。”
莱拉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也抬起了头看向了神父。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莱拉站了起来，把椅子恢复了正常的方向，然后坐了下来，就像是贵族宅邸里挂在大厅正中间的女主人自画像一样的姿势。如果裙子再长一点，再加上天生的美貌，无疑可以成为舞会的绝对焦点。此时神父刷刷的翻页声成了计时器，大概持续了五分钟，莱拉一动不动的坐着，面无表情，像精制的人偶。但是她一直盯着神父手上的书，深邃的紫黑色瞳孔映照不出任何东西，没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在想着什么。“啊~果然这样好累，礼仪什么的我从小就不擅长啊——”莱拉突然泄了气，然后站了起来转动着关节，好像初愈的病人活动着身体。“够了吧够了吧，我还没忘记那些繁琐的东西呢。话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神父听着，有些欣慰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