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第七章 唯一产物(2)

“你的眼睛颜色怎么变了？”
Marsper在两人中间打起了呼噜，H小声询问着宇子。
“有些疲劳的话瞳色就会改变，主人。”宇子侧着身子也学着H悄声回答。
“呃，不用叫我主人了，就和别人一样喊我——”H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
“宇。”宇子即使是打断它的主人的发言也是小声的，小声但笃定，“我可以叫你宇吗？”
“随便你。”H对宇这个名字感情并不深厚，但宇确实算得上他的名字。他转过身子改成平躺，“你知道设计你的初衷吗？”
“愿闻其详。”宇子也转过身子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2077是情感的时代，虽然处在这时的我们很难概括，但我自己将它成为情感时代。”H温柔的声线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动听，“即使marsper总说人类是有情感的生物，但人类的情感正在逐渐消失。于是人们从发展科技的问题中醒来，开始注意和珍视身边人，他们约会、交流、恋爱。有一种拙劣效仿前人的感觉，”H断断续续的说，声音开始艰涩起来，“但总算是对过犹不及的补偿，这就是客观原因。我，我在九岁那年被科技部认定有专业才能，他们征求了我父母的意见将我带离了家庭培养。父母有权决定未成年孩子的事情，可是我才九岁，他们同意了，甚至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的意思是，我父母是一头扎进科技问题中的人。”

Marsper蹭着床单呼呼大睡，也早已经从床头的位置蹭了下去，宇子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的主人在月光下晶晶亮的眼睛，和打在脸上的化不开的阴影。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手掌下的皮肤干燥、温暖。
“这是主观原因，那么，宇，如果我醒不过来呢？”宇子笨拙的转移话题，他想他好像是有感情的，听到主人的经历就会有安慰对方的冲动。
“哼”，H低低的笑了一声，也没有拿开宇子搁在他脸上的手，“那我当然会继续研究是哪里出了问题。”
宇子突然反应过来，睁着的眼睛微微眯起，连手也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天花板，“有感情的我以后会被批量生产吗？”
“不会。”H倒是没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我对我的种族也就是人类的感情很淡，不论未来他们变成没有感情的生物，或者继续持有这种情感，都与我无关。而你，就是我在这个大的主客观条件下选择的研究课题。你就是你，会是这个报告的唯一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