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篇四——夜无情(2)

“走。”
“哎！哎！夜哥，咱这是去哪儿啊！”
绝渊深处两道人影向镇魂碑走去。
“夜、夜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桑秋梓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抬脚在枯骨中走着。
夜无情没有回答，沉默的走在前面，每次落足都伴随着枯骨破碎的声音。
两人来到镇魂碑前，夜无情从怀中掏出一块赤色玉玦。
“滴血。”
“噢噢，好。啊？夜哥，你、你叫我做……做什么？”桑秋梓一脸错愕，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滴血。”
迫于夜无情的压力，桑秋梓刺破手指一滴血到玉玦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玉玦没有任何反应。
“啊！”桑秋梓捂着自己的肩膀，“夜、夜哥，你……你……为什么……”
满地的白骨上多了一条右臂，只是那条手臂竟在一瞬间化作白骨。
桑秋梓捂着右肩一点点往后退，一不小心便被绊倒在骨堆旁。
“夜、夜哥，我、我追随你这么久，并没有、对你并没有过半点不敬啊。”桑秋梓看着走近的夜无情赶忙求饶道。
夜无情目光如常，似乎心里也没有任何波动。
“夜哥……”桑秋梓一味地求饶，甚至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半晌，镇魂碑旁多了一具白骨。
“秋梓，你恨我吗？”这是夜无情第一次喝醉，也是他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想着桑秋梓临死前的眼神，更多的是疑惑，却没有任何的怨恨。

“夜哥，从今往后，我小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夜无情将桑秋梓从魔窟带出来时，桑秋梓浑身战栗地说。
夜无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桑秋梓却一副以后你便是我老大的样子。
九月九日，灵域的天空格外澄澈，仿佛一派祥和。只是在众人浑然不觉时，夜无情已只身踏入魔窟。
其后灵域陷入神绝之后的第一次大危机。
相传，那日妖魔四起，灵域陷入一片混乱。夜无情早料到由此一劫，便先人一步将镇魂碑开启，在灵域为妖魔占据后的第一十六年，镇魂碑将灵域纳入其中，生死轮转。
亦有传言称，夜无情开启魔窟至妖魔横行无忌，诸异士将其与魔窟永封于镇魂碑下。
诸多真相皆消失于时间的流逝中，夜无情究竟是善是恶，是神是魔，亦有诸多分说。
不知为何，今日的说书令众人心中郁郁难平，以致竟不待故事说完便匆匆告辞。
“呵。”说书人轻呵一声，也不阻拦，待茶馆空无一人时，便起身去关了茶馆的门和窗。
茶馆内房，有一处石台，石台上摆着香炉和火烛，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很普通的样子。
说书人走近石台，却见石台上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字。第三行五列，便是“夜无情”三个字。
说书人轻轻抚过石台，口中隐约念着：“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