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角】人间不在(2)

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接受吴邪的离开，但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哥说。
对于吴邪的离开，他平静的让我害怕。
吴邪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吴邪的葬礼，他事事亲力亲为，除了我，如果别人想帮忙，他就会不发一言把人推开。
我看着他像个雕塑一样在灵堂之上跪了七天七夜，我怕他再跪下去会出事，想要把他拽出来，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可进去之后，我没能找到他，却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一时之间各种不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我连滚带爬的冲进了里间，闷油瓶果真在那里，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小哥一个人默默的缩在角落里，手上拿着吴邪去年送的黑金小刀，一笔一画的在手臂上刻下了吴邪的名字，手臂已经被小哥伤的血肉模糊，他好像不知道疼，还在一笔一画的划着。
我冲上去夺了他的刀，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他大喊：“张起灵，你疯了！”
“胖子，我记性不好，吴邪走了，我怕记不住他，我不能记不住他。”
“你他妈的张起灵，你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敢死呢？我不敢死，不敢死啊！可是我他妈也陪不了你很久啊。”

看着小哥的样子，我对着他嚎啕大哭。
小哥却冲我笑，举起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胳膊，安静的说：“没关系，胖子，我这条胳膊留给你，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我整个人哭到发抖，小哥慢慢爬过来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肩膀上，过了很久，我的肩头传来一阵湿润。
我听见小哥说：“胖子，我想吃糖。”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我把吴邪的骨灰带回了雨村，埋在了院子的树下。
花儿爷和黑瞎子霍秀秀也跟着来了，自从吴邪离开之后，霍秀秀的情绪一度陷入崩溃，都是能做奶奶年纪的人了，却哭的像一个小女孩。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吴邪真的很疼她，以前跟别人介绍霍秀秀的时候都是满脸骄傲的说这是他妹妹。
我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霍秀秀弯着腰一点一点认真的打扫吴邪的房间，好像吴邪只是出了远门，过阵子还是要回来的，突然又红了眼眶。
花儿爷和黑瞎子情绪还好，我们给吴邪立了个石碑，花儿爷自己独自站在石碑前沉默很久，直到我们叫他，他才像突然醒了过来似的，拍拍石碑: “吴邪，好好休息吧，这辈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