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勇者(7)

“……正义……勇者……告诉我，你为何能穿过那片沙漠？荒芜的沙漠那里的路很不好走吧，那该死的不毛之地又容易迷路，又难走，还时不时有人指着朝日说从那走，才能离开沙漠，然后背对而去。我很讨厌那里，于是我让它不复存在了。”
濒临垂死的魔王开口却尽是胡言乱语，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了起来。勇者不知道他的眼神现在映照的还是不是自己，但魔王的话语或有所指。勇者不假思索的说：
“因为村子就在那边。”
“……是吗，是吗。所以才是勇者吗？”
魔王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一向密不透风的魔王城，在先前魔王与勇者的激斗下，造成了一片瓦砾。透出了光芒，洒下的阳光将魔王城映照出了些许别样的光景，但却遗漏下宿命下的两位主角。
魔王身上覆盖的漆黑的阴影，向着空中浮去，转瞬化作了虚无。如今的魔王只剩下凡躯，而他却更加紧紧的抓住勇者的手臂，他或有所感的说道：
“……勇者你还得吗？被王室毒杀死的镜之一角。笑你的他们，如今就在你眼皮底下‘睡着’了，你杀了他们，没人会知道的。你说的，斩业是为了护业是吧？
勇者将目光放于身后，从王城一路奋战到现在的伙伴，无一倒在地上昏死，而那身上没有受伤的伤迹，只有受制于魔法的痕迹。他们的身影与镜中的一角互相交叠，或许得承认他们有理由这么做。

魔王的话语让勇者沉默，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和自己斩杀的奸邪之辈又有什么区别？
但又或者杀了他们……好像和祸国殃民的魔王殊途同归？可那本就不在梦想中描绘的一般……
“……勇者！我的宿敌！你……还没有穿过……沙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魔王的生命走到尽头，他披头散发，猛然抬头，眼神中已经映照不出任何事物，但还是想要见证勇者的回答，干枯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捏住勇者的臂膀，他将最后的问题抛给了勇者。
“……”
勇者还是没有向魔王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曾经叱咤风云的魔王如今也失去了他的生命，身体无力的脱落，栽倒在地。勇者沉默着将剑抽出，他望着魔王，望着伙伴，一切都结束了吗？
“穿过沙漠，见到乃馨，回到了村子，杀了魔王。最后……”
勇者闭上眼睛，耳边好似响起了乃馨的话语：“……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做。你从来没变……”
还有魔王的话语：“勇者……你还没有穿过沙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勇者端详起他的剑，那上面有着魔王的血，他破旧的斗篷还披在他的身上。明亮的剑映照出勇者脸的倒影，勇者露出一抹微笑，他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