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劫后重生(2)

院子里面整齐地座落着几排平房，松柏、杨树、冬青几乎把院子的空地填满了，看上去十分地幽静。这里是繁渡镇精神病医院。
一位老太太一个人座在树荫下，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目光呆滞注视着前方。
“妈。”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老太太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妈，我是霞，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的宝儿，我的宝儿。”老太太看了眼前女子一眼，便开始念道起来。
几年没有见到母亲了。霞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母亲。她日夜思念的妈妈连自已的女儿也不认识了。
母亲满头白发，脸上长满了黑斑，全身瘦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肉皮。霞不禁潸然泪下……。

几天前的傍晚：
霞咳嗽了一下，在江边一个大石边苏醒过来。
她听到江水的哗哗声和秋虫的鸣叫声。她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只知道几个小时前在轮船上被甩到了江里，感觉眼前一片混沌。
水流就象看不见的手一样把挤压着她、拉扯着她。她心里明白，她这是落水了。她心里暗自叫苦，我怎么这么倒霉，除了武带给我无尽痛楚，又让我遇上灭顶之灾。
今天真要死定了。
事到如今，她反倒镇静了起来。
她老家门前有一个大沙河，每到夏季，村子的大人小孩都要到河里洗澡。霞从小练就了游泳的本领，沙河夏季发大水，河水快要漫过大堤，她能和村子里的小伙一样游到河的对岸。她在水里，一头扎下去能游10多米远，一口气能憋老长时间。有一次，她与一个大人比在水里憋气。那个人早已呛不住钻出了水面，而霞还在水里没有动静。周围的人赶紧把她从水里拽出来，她竟然说：“干嘛呢，人家才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