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2)

“剑身虽未朽，但剑心已然锈。这剑甚至砍不断屋外的枯柳，你还是换把剑吧。”那铁匠将剑插回了剑鞘。
我自然不信，只问他修不修，多少钱。他摇摇头，自说无处可修。我气不过，摔门而去。
回到家中，想起刚才那铁匠的话，我将剑拔出，走到门外。
虽然今日小雨凄寒，但屋外的桂花仍飘香四溢。我将剑一横，朝那桂花枝头一剑劈去。只见花身仙去，剑锋依存。
这铁匠果然骗我，这剑分明还能用，不想修就不修，还胡言乱语说什么剑心，怕是自家的剑卖不掉，想哄骗我买他家的新剑吧。
我心中正埋怨着铁匠，却发现雨越下越大，只得先跑回屋子。
我将剑放回原处，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凉。出门半日，我已有些口渴，便饮了一口，却是一个寒颤，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发现我正坐在桌前，手中捧着的茶杯还略有余温。
原来是走神做了个梦啊。
我正想着，却越发觉得蹊跷。赶忙将床下的宝剑取出，用力一拔，这次却是一下便拔出来了。
剑身并无锈斑，甚至寒芒可见。

“也是，只放了三年。刚才的事也不过是个梦罢了。正值晌午，但屋外仍是小雨淅淅。
我突然起意，走到屋外，正欲试试剑技，却发现门外的桂花已被宿雨败坏。我提剑一扬，剑指枝头，转剑一劈。只见寒芒一闪，枝头依在，而那宝剑却断成两半。仔细一看，断剑之处虽有寒芒，却已锈死，正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我正惊讶，回过头来，却看见刚才的铁匠正站在屋前。
刚才急着找人修剑，并未仔细看过他的长相，此时定睛一看，这铁匠不就是我吗？
“你……”还没来得及询问，只听得惊雷一声，枯枝一闪，自觉天旋地转。
那人浅笑一下，转头走进屋中。我却一头倒在了泥潭之中。
猛地抬头，浑身尽湿，原来是梦。窗外车水马龙，声音嘈杂，没有桂花树，也没有练剑人，只有小雨淅淅。
我看着桌上堆满的书，和手中握着的笔，一时之间竟无所适从。
“原来，我还没有忘记。”
致所有还记得初心的铸剑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