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第六章）（终章）(3)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男人跌撞着跑向光球，手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啜泣着。
“这只是幻象，你无法触摸，但里面的场景都是现实中曾经发生过的。”我看着地上的李明：“你把自己的意识封锁在意识空间，对自己来说是一种保护——毕竟你不去面对那些痛苦，痛苦就无法伤害到你。但对于为你奔波求医的父母，为你牵肠挂肚的亲人，还有那些把你视为榜样的同事，那些信任且珍惜你的朋友来说，你带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折磨。”男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把自己的人生和灵魂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有，但你要做好死亡的觉悟。”
“死亡？”男人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身为恶魔，我是公平的，你可以和我做一场交易。我喜欢杀戮那些美好的情感，你把生命和所有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交给我，我回到过去，把对爱的幻想从青年时的你身上剥离。”
“恶魔能回到过去？”
“正常来说不能，但你这几年来积累的负能量已经让我可以突破时间的束缚了。”我身上医生制服的背部裂开了两道裂纹，一双黑色翅膀出现在我的背上。“看到这上面流动的黑色纹路了吗？这是你这几年在她身上收获的东西，自卑，胆怯，懦弱，恐惧，愤怒，哀怨，绝望……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给我喂食了这么多的负能量。”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拿走我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而且……我好像没有这些幻想了。”
“不，你有，只是被你隐藏起来了，我也无法感知到它们的位置，不过如果你和我做了交易，我就能感知到它们位置了。”
“你要它们做什么？”
“当然是好好享受杀戮的过程。”我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微笑：“而且，这个你也会死，当我回到过去改变那时候的你，这条时间线就会崩塌，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男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我大笑起来：“要不是我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你连这次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你看看这些场景，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无数的光球在我身边浮现，那一个个现实中的场景映入男人的眼中，还没看几秒他便已经崩溃：“我……我同意和你交易！”
我手中出现一张羊皮纸，纸上的字不多，但所有字都是由血液构成的。右下角有两条横线，上面条已经有一个签名。“用你的血液在第二条横线上签名，交易就达成了。”
男人接过空中飘来的羊皮纸，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然后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个由血液组成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