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3）(2)

林静云，你有心吗？我对你有多好，你看不见吗？姐？你是不是在气我用针扎你？我再不会了，我保证，我发誓。”
她似乎终于找到了症结，跪在轮椅旁，抓着静云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再犯。
“你也不用恨我，跟张云雷比起来，我太温柔了。他打我，从来都是下死手。我做错事他要打，他心情不好要打，喝醉了也要打。我的孩子，就是被打到流产的。他是杀人凶手！”
“对不起，那件事，实在是他对不起你。对不起。”静云想起那次，小夏突然消失了一两个月，再见时她脸色灰灰的，沉默寡言，几乎变了一个人。她才知道，老张醉酒失手打了小雨，更让小雨没了孩子。张云雷支支吾吾地说起，歉疚的不是打了人，而是让别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你们，夫妻一体，同心同德，抓着我不放就是为了说对不起给我听的？
今天所有的局面，都怪你！你凭什么变成这样，凭什么躲在这儿什么都不管？
这么多受伤生病的人，只有你不能振作，成天说自己是废人。一大摊生意你不打理，你男人你管不住，你儿子你不照顾。林静云，你就是缩头乌龟，是混蛋！”
“对不起，你受苦了。”她抬起尚能自由活动的右手，一下下地抚摸小雨颤抖的背。夏晨雨不断地飙着狠话，人却缩在林姐的脚下，伏在林姐的膝上痛哭不已。

“姐姐，你不懂我的心。你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什么时候能保护我……”
她的声音渐小，终于安静下来。如此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林静云只好叫人把小雨放在自己身边，让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安静地睡上一会儿。
“姐，好久都没在你什么醒来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吗？”她攀着静云的胳膊，把脸埋在林姐的颈窝里，像个刚刚睡醒的小猫，不停地撒着娇，好像那个狠戾疯狂的小雨是另一个人。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又一次打雷下雨，我抱着枕头去敲你房间的门，你说要是害怕就和你一起睡。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姐姐，你会一直对我好的吧？”
“天亮了，起床吧。”静云彻夜难眠，没心思听小雨说这些有的没的，冷冷地让她起床，离开自己的房间。
她默默地不敢出声，继续躲在姐姐身边，偷偷地哭了一会儿，才听话起床，去客房收拾了才去准备早餐。
医生在做例行检查，林姐半躺着应付种种询问，疲惫地叹气，有一个醉酒的小雨在身边，她一夜都没合上眼，胸口闷闷的，提不起精神。
门口突然起了响动，脚步声又杂又碎，静云忍不住警觉起来，吩咐着身边人去查看，甚至为了家里可用的人手。老张昨晚接了电话匆匆离开，还没有消息，她虽不问外面的生意，可看情形也知道是有事要处理。
“静，我回来了。”张云雷的人未出现，声音先起。他的嗓音嘶哑，竭力清着嗓子还是掩饰不住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