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10)

“又去见他了？”
“嗯”
“对不起，羽，我...”
明越抬头，逆着光，她看的模糊，但唯独少年眼底的寒意清晰无比，与先前黏着她会撒娇会耍泼的恋人判若两人
“嗯，随你好了”
羽出言打断，又站起身来从越的身旁走过，推门离去
一阵碰撞声响过后，室内再次回归昏暗。一点光线从窗口射入，怎么也驱不散室内昏沉的主基调
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明越半倚着紧闭的门扉，任由自己的身躯滑落，瘫在冰凉的地板上。门一侧，女孩放声大哭，哭的形象全无；另一侧，男孩紧紧攥住手中冰凉的钥匙，迟迟不肯离去
越记得清楚，那一天，叶落持着匕首刺向她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将她推离危险区。然后，黑色被红色浸润，二者交织，斑驳的红痕沾染黑衣
被鲜血沾湿的羽，紧紧的按住受伤的手臂。因为剧痛，他的面容逐渐扭曲，似是在无声的嘶吼着，泪水融入血水之中，不分彼此
四围，人群渐聚，嘈杂声起，七嘴八舌，议论声滔滔不绝于耳
一旁，叶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感慨着“还以为能成功呢”，那笑容同他手中沾着血迹的刀刃对比鲜明，明越只觉得不寒而栗

很快，故作无辜的加害者被治服，赶来的秩序维持者将其带离现场。落在血泊中被红色沾湿的羽，被穿着白色公式服的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始终，明越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一滩血泊，绝望和惊恐在她眼中翻滚着，愈发浓烈。
… … 惶惶不可终日。色彩褪去，昼夜颠簸，苦苦挣扎。哭喊直到声嘶力竭，却再度被绝望吞没。被消磨、被吞没，直到什么都不剩。
终于厌倦了这般无异于行尸走肉的自己。不在渴求救赎，唯愿被赐予长眠，不再苏醒。
... ... “越，你在干什么...？”
“...不要”
“... ...”
“...别这样，越...”
“没有谁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即合理”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所以越，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 ... “越！”
“明越！！！”
... ...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吗？”
“那么，我来吧”
“若是想要伤害自己的话，把刀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