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影子的人（上）】(9)

他突然停下了话题说道：“这两个黑衣人现在的目标正是去我们要去的秘密花园。他俩之前好像是两名找不到矿道的矿工，无意间闯入了这座地下城，然后就开始想尽办法留下来，搜瓜地下的宝物。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一柄镶嵌着七颗地钻的，能够刺穿地幔的长剑，正藏在秘密花园。这柄长剑的威力甚至足以击穿城主的心脏，释放那些影子的肉体。”
“好可怕的人类，无论是城主还是这两个骑着影子的人都好可怕！”我低声说着。
“阿萝，别想多了，这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正像这座城是城主建的，他独自修葺了一座恢宏的地下王城，收容了成千上万亿甘愿做行尸走肉的灵魂，总比让他们痛苦地存在于地上好吧。要知道，地上之城有四季，有风雨雷电，有悲欢离合，有生离死别，这里全然没有。这儿所有的痛苦都是城主一人在承受，也就是说，只有他能感受到一种叫失落的情绪，其余的人类，都不会有任何一种有关感情的哀痛。”
“没有情感的存在真的比有情的泪水好吗？”我疑惑地问。
“这……这也仅仅是一种选择吧，如果能选择不痛苦地活着，对于那些正经历着悲恸人生的人类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毕竟，一件事的好与坏，对与错在人类世界里衡量的标准都是相对于个体而言的。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地想要获得一些东西并据为己有，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在不断地痛失着一些东西。只是予取予求的顺序不太一样，有人选择先给予后求取，有人先求取后给予罢了。”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神情严肃，活像个圣哲。

“阿晨，你好像很了解人类世界的事？”
“我是投天遁地的精灵啊，只是这一世我还尚未诞生，否则我应该正在枝繁叶茂的树上休息，欢度着我又一个千年的轮回。”他自豪地说着。
“你是？曼珠沙华的精灵，在地上你也是橙色的吗？”
“啊哈！我跟你提过我的两个妹妹吧！她俩红白同株双生，红的是长妹，她是纯正的红色曼珠沙华，名唤明华；而和她个头一样的小妹妹则是纯净的白色曼陀罗华，名字叫曦华，她俩合称彼岸花。她们遵循着传统的宗教信仰，是佛陀赋予了她们圣洁而又哀凄的职责与庇佑。所以，她们将生生世世开遍黄泉路，一个开启地狱之门，一个引领天堂之路，虔诚地服膺于佛祖。但是我不同，我向往自由，摈弃一切所谓的信仰和规矩，在别的精灵眼中，我甚至是玩世不恭的。就在上一世，我用光刃割破了自己血红的法袍，沁染上了我兄弟黄金小神童的正黄花髓，才换来了这一世的橙株加身。因此，我是被佛驱逐的，不被认可的曼珠沙华。”
他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哀痛。
“阿晨，不要忧伤，自由！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我也向往！”
“对啊，像白云向往天空一样，随心所欲！”他随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