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Game 5(7)

“能力可不是以身高衡量的。”
朴素妍如今转过头来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像要在这片空虚的夜空点缀星辰。两人在朦胧的夜色里彼此对视，天台门边的灯亮着微弱的光，将朴素妍的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居丽不明白为什么朴素妍会那样说，但她的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因此李居丽将刚出口的话再次默默吞回了肚里。
朴素妍在离开之前给了她答案。
“回去以后，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既然怪事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变得更荒诞吧。
是时候为虚伪的美好画上句点了。
眼前仍是黑暗模糊得几乎看不到的山岳边缘，而背后是天台门轻轻带上的声音。
现实的低温仍不断涌至四肢八骸，但同时，有什么从现实里传递到这虚拟塑造的躯体，如同澎拜的潮水，重重拍打着李居丽的心房上。
她的心跳加快了，却并非完全因恐惧所驱使。有点像第一次登上舞台前的那个不眠夜，她盯着窗户透出的一方夜空，在温暖被窝下蜷曲的手指在颤抖，可她的嘴角挂着笑，是正值花样年华之时这种期待与不安并存的笑意。

可以吗，在这么久以后。在自我禁闭在黑暗的洞穴里，如今回头望见阳光也只觉得刺眼。
有什么催促着她追上朴素妍，催促着她就在这片虚伪的沙漠里听到答案，但压抑住了。
她知道那意味着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而后半段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勇气已经枯萎得不像话。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吧。
如今卧室的灯光都亮着，衬得走廊更加幽暗。朴素妍走在走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朴素妍想说的话，同时以不同名字的形式藏在六个人的心里。因为没能说出口的话，肥皂泡仍在悠然地飘浮着。在沉默逐渐风化为心照不宣的言语时早已与心脏融为一体，撕扯出来注定会血肉模糊。
她知道自己会成为残忍的刽子手，因为爱情是个残忍且毫无规矩可言的比赛，她是玩家，是裁判，她已经知道孰胜孰负。
欣然看着全盘输家的局面，朴素妍实在做不到。不吐不快的言语在她的心底横冲直撞，从失控的悬崖不断滑落开始…从未有过。她知道这样做会迎来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