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幻想世界]借魂还尸(3)

晓霞当即就开始局促不安——她原以为跟黑市似的，大家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小店里蒙上脸，谁也不用见谁，谁想到这儿还有个正规流程呢。
过了会，三个人从小店正门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个高大爽朗的青年，一见面就喊：“叔，我把人带来了。”
他身后是个矮半头的年轻男人，面容愁苦，不像是被带来，而像是被前后两人押来的。晓霞抬头去看，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各自都是一愣：“是你？”
连老板都有点惊了：“你们认识？”
晓霞点点头：“以前认识。”
那男人是她的大学同学，不过晓霞也没必要说这么明白。她对老板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缺钱？”
男人叹口气，没有说话。引路的青年倒是先开口了：
“这人啊，明明是个活人，非冒充僵尸，跑到我们这儿来打工。”
晓霞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苦笑道：“这儿工资高啊。我急用钱。”
“你都干什么？”
“安保，保洁，送快递，啥都干。”
“那你也不至于冒充僵尸啊。别的地方不也能干？”晓霞还是很震惊。
老板倒是接过了话茬，解释了一下：“我们数字僵尸呢，能做的工作无非就是这些。不过，既然有人特意找我们做这些工作，还肯多付钱，肯定是有他们的用意的……”

“就是因为是没了魂儿呗。”青年补充道。
晓霞想了一下，倒是转过弯来。
数字僵尸没有互联网身份，无法接入1级以上的网络，完全被踢出了活人的网络生命，也意味着，正常人在网络上的一切，对他们都是保密的。这些人做上门工作，确保基本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小子也真能忍，在这儿干了几个月了，一直不联网，啥也不看，啥也不发，差点被他瞒过去了。”青年说。
“我本来就不太联网。”男人继续苦笑，“看了就忍不住要说话，一说话就保不齐被人投诉，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最高触怒线】。还是啥也不看安全点。”
晓霞愣了一会，小心地说：“你这个样子和真僵尸有啥区别？”
“我保留了当我想不当僵尸时可以不当僵尸的可能性。”男人严肃地说。
老板笑道：“你这么想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冒充僵尸在我这里工作，对我们来说是个隐患，所以只好让你变成真僵尸了。”
晓霞倒是犹豫了：“老板，有别的选择吗……和他这么熟，怪不好意思的。”
老板咂了咂嘴，倒也不以为意：“明天吧，明天你再来看看。”
三个月后。
晓霞再次来到了这家店，这次倒是已经熟门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