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紫】《爱卿》—第十章(3)

“我知道……”齐五味打断他，施施然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大人随老夫来吧。“
说罢，便往另一处去了，韩非告别了刚刚说话的少年，抬脚跟上。没想到，居然来的是陶然亭……
“此处……”韩非抚着亭内石桌，不由得笑道，“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陛下既然让我和辛夷来负责忠义祠的诊治，固然是相信我们夫妻的医术，也为的，给你这位司寇行个方便。”齐五味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了韩非，“毕竟想看你这位新任司寇笑话的，大有人在。”
韩非有些意外：“原来如此。难怪齐大人适才如此夸奖我，怕不是因为陛下吧？”
“你这年轻人，倒是惯会抓我这老人家的漏洞。”齐五味年近六十，仍精神抖擞，“能让陛下放在眼里的人，怎么都是个人物。原先只是听浮碧那丫头提了一嘴，今儿见到你才知道，合该陛下这一番算盘打得噼啪响。”
“一番算盘打得噼啪响。”韩非琢磨了一番，点头轻笑，”这形容倒是有趣地紧。齐大人既要予我方便，那韩非可就有什么问什么了。”

“不用你说。正巧有了些眉目，可以告诉你。”齐五味从腰侧的八宝袋里，掏出一物，摆在韩非面前，“喏，就是这玩意儿。”
韩非拿起那小小的琉璃小瓶，晃了晃里面银白色的液体，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其状如水，似银。这莫非是……水银？”
“不错，就是这劳什子玩意儿。”齐五味抚了抚胡须。
”……”韩非放下琉璃小瓶，神情凝重起来，半晌他缓缓开口，”齐大人，你确定？”
“这些难民口中有金属之味，畏寒发热，有些人出现紫绀症状，我和辛夷行医多年，绝不会诊错。”齐五味收起那个琉璃小瓶，眉眼凝重起来，“北山郡是疫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祸端，就是水银中毒。”
“……”韩非叩着指节，思索半晌，“北山郡郡民上万，染病者不在少数。若是有人故意投毒，实在不符合常理。”
“依老夫看，倒未必是有人故意投毒。”齐五味颇有深意道，“听说朝中有人对此次北山郡的疫情瞒而不报，陛下要你查办此事。说不得，水银中毒这事，是个破绽。”
“多亏了齐大人，”韩非站起身微微施礼，打算告别，“在下这一趟，没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