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 循环着的十二小时(8)

“不知道，大概会吧，它们可没上过宠物学校。”不知为何，她看上去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你可没资格表示不满啊，说起来这个方案还是你在上个循环自己提出来的。”
上个循环？听到这个词的我心中一动，“等等，这是你第一次尝试这个方案吗？”
“对啊。”
“你已经循环了多少次了？”
“不知道。”她偏过头去看她的猫，“一开始还有数，后来多了就没记了。”
“有一百次吗？”
“真不知道，但估计差不多吧？”
“也就是说，你尝试拯救了福门差不多一百次，全都失败了？”
白零又转回头来看我，“怎么了嘛？你该不会以为拯救一座城市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不，我是在想，”我有些不忍说出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其实这个局是无解的？福门不可能被拯救，我们的努力只是无用功。”
女孩的嘴唇抖了抖，手中握着的汤匙“叮铛”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住问。”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弯腰捡起汤匙，然后在床边坐下，“对的，我也想过，但我尝试着叫自己不要去想。”

“如果是真的，你就会......”
“会被一直困在这里，就算自杀也死不掉，重复过着同一天，不过我可以自由地选择过这一天的方式，可以像往常一样去上研究所上班，可以在家宅一天，也可以干脆买张车票去从没去过的地方旅游。我的资金不成问题，因为不用考虑任何第二天的事，我可以把存在银行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信用卡可以直接刷爆，还可以办各种贷款拿钱，加起来有好几十万，你别说，一天不用心花还真的花不完。”
“听起来你好像真花完过。”
“嗯，有一次我拿那些钱全买了奢侈品，然后放在一起点了把火烧了。”
她俯身捡起汤匙，走回了厨房，我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研究平面图的事上，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起来，假如一个人一直活着会怎样？人类的大脑能承受住十万天的记忆量吗？一百万天呢？如果最后经历的记忆太多会导致她的精神崩溃吗？随着时间流逝，某天，她会不会完全想不起一点关于自己过去的事？
光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我都觉得这些问题听上去每个都写满了大大的绝望，天知道白零在这些循环里是以怎样的心态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