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想给你写一封信寄到月球，那里没有氧，我可以爱你到永远.(2)

“没事了。”
谢摇光安慰地拍了拍绮绮的手臂，赵磊推开门走进来，“绮绮，谢教授躺了这么久，你去帮她买些清淡的食物吧。”
绮绮抽了抽鼻子，这才敛了泪意，“好。”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赵磊抽出夹在上衣口袋的笔，低头记录：“这是第几回了？”
“第二回。”
“第一回发生在什么时候？”
“一年前。”谢摇光眼神闪烁，她不想赵磊过于担心她，继而补充：“有时候研究到了瓶颈期，难免会不分昼夜，发热、乏力甚至晕倒都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赵磊握笔的手一顿，眼镜片后的双眼漾起了点点波澜，“发热、乏力是因为白细胞浓度明显升高，大脑只能用晕倒的方法来提醒你。”
谢摇光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白细胞浓度高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在她看来就跟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都是恩赐。
“为什么一年前不来检查？”赵磊话里带了些薄薄的嗔怒，他跟谢摇光是多年共事的朋友，对于她不重视自己健康的行为很是不解，“也许一年前你的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

谢摇光深呼一口气，对上他的眼眸，“就算一年前我知道会有今天，我也不会放弃研究。”
其实不止一年前，在她的父母陆续因癌症离世时，她已经预知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赵磊其实能够理解从业者对于自己事业的这份热爱，可即便他爱海，他也不会跳海。如果不是长期受到辐射，她所罹患的慢性髓细胞白血病也不会发展为急性。
生命在于热爱，热爱却止于生命的极限。
“那赵让呢？他怎么办？”
“别告诉他。”谢摇光原本怀揣着的坚决化作温柔 ，声音里带着哀求：“他过几天就要参与到‘摇光星’登陆计划，我不希望他分心。”
无数劝谏的话语归于空白，最终赵磊只能妥协，“好。”
谢摇光最放心不下的除了未完成的元素监测，只剩下赵让了，听见赵磊应允后她释然一笑，“还有多长时间？”
“从今天开始做化疗的话，至少三个月。”赵磊痛恨这种听天由命的无力感，可现代医学发展还不够成熟，对于急性髓细胞白血病的病因未知，他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