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黑旗再起 1.布告(2)

“马儿？”
针脚的铺设明显有所迟滞，看来即使见多识广如阿丽娜，也被这个细节所震惊。不错，马匹曾经是泰拉世界最重要的代步工具，但随着源石技术的大飞跃，它们应该早已被移动城市的履带远远甩在旧时代了才是。
“我也不敢确信，但如果老婆婆没眼花，”塔露拉摇摇头，“那他们就绝不是本地人，贫瘠的雪原可供养不起任何一支马群。”
那他们会来自何方呢？白发的德拉克问自己，她首先想到的是西南方的卡西米尔，那个诞生了骑士阶层的国度——但那些贵族显然没有来异国北陲扎根的必要。那么大概是那条老蛇的追随者，又或是从某个集团军叛逃的部队？
不，塔露拉回忆着布告上的文字，科西切巴不得要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他的追随者绝不会说出“摆脱一切政治权力”这种在塔露拉看来都太过激进的疯话。叛军更不可能，如果乌萨斯军人都是这样的好心肠而非“如梳如篦”，那游击队干脆直接卷铺盖回家村种地得了。
这支“黑军”——无论是谁，显然有着明确的纲领与政治诉求。这些人组织严密、心怀理想，更重要的是，他们旗帜鲜明地反对压迫者。单凭这一点塔露拉便猜想，他们或许是游击队可以联合的力量。

但也仅仅是猜想，塔露拉听过太多嘴上一套，行动又是另一套的起义军故事，即使是强盛如米哈伊尔时期“勇敢的大锅”，最后也因为内部腐化而遭到无情绞杀。更糟的是黑军的告示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谎言，他们可能只不过是一群盗匪或者第四集团军的陷阱，用理想引诱雪原游击队去自投罗网。
所以她来找阿丽娜，阿丽娜比她更有思想，这件事她一定能看清楚。
“我不清楚。”阿丽娜说。
塔露拉一愣神。
她面前的小鹿叹口气，慢悠悠地把缝衣针扎在了某个线团上：“如果塔露拉你想问我这些人所宣扬的理想是真是假，是切实可行抑或信口胡诌，那么很抱歉，我也一头雾水。”
“托爱国者老爷子的福，我最近读到了不少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思想家们的书。然而再怎么新潮的改良思想，也不过限于在已有的代议制主干上修剪枝节，或是寄希望于某位享有无限权力的仁慈君主。这张告示上鼓吹的无限自由，真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说告示是个骗局喽？”塔露拉很敏锐地嗅到了迟疑的气味。
“不，塔露拉，我并没有下这种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