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月祭(4)

中心的石头上站着一头身材高大的灰狼，应该是狼群的首领。灰狼的脚下是几个婴儿，之前听到的哭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这些婴儿正是狼群昨晚从村子里叼来的，其中就有阿芒的儿子。
阿芒拽紧了拳头，却不敢轻举妄动。
狼首领昂起了头，对着天上的圆月悠悠地嚎叫起来，下面的狼群也跟着抬头嚎叫。一时间嚎叫声响彻整个峡谷，直刺天际。叫声也穿透了阿芒的身体，他只觉得背脊发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种嚎叫持续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某种仪式的一环。随后狼首领张开大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咬向了脚下的婴儿。它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轻轻一口再松开，简单明了地结束了一个又个孩子的生命。
哭声一个个消失，峡谷变得安静下来。
山崖之上，藏在树叶后方的阿芒已经目眦欲裂。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握着长矛冲入狼群，扒它们的皮，喝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肉……
峡谷中的仪式似乎还没结束，狼首领在咬死所有婴儿之后就从石头上走了下来，也像其他的狼一样匍匐在了地上。
然后距离石头最近的几只狼抬起了头，这几只狼的肚子明显比其他狼要大很多，应该是怀孕的母狼。它们纷纷走上了石头，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整个仪式似乎也结束了。狼群开始纷纷散去，只留下天空的一轮圆月照着一块血淋淋的石头。
阿芒一直等到所有的狼离开之后才从树上跳下，快速跑进峡谷中，跪在那块带血的石头前哭了起来。
4.互袭屋棚里的篝火正熊熊燃烧着。
篝火旁围坐着村长、祭司、几位长老，还有一脸悲愤的阿芒。
“在峡谷下游尽头处的石壁上有很多洞穴，狼群的窝就在那里。”阿芒已经跃跃欲试，红着眼看向对面的村长等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狼群的数量太多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位长老皱着眉：“上次我们去围剿狼群就损失惨重，这次狼群的规模更大，恐怕是有去无回。”
另一位长老也面露难色：“它们的增长速度太快了，现在我们出击已经不是对手，但不出击也是等着它们再次来袭，唉……”
“狼群在峡谷中祭祀，他们是借助了月之神的力量才繁殖得那么快。”祭司突然大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下次月圆之前它们还会来村里抢夺婴儿去做祭品。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村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