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神明#系列第一章(3)

这不假。尽管这个陌生女孩所说的前半段话已经无从考证，但克莱因的记忆中还印着阿莱莎放大的瞳孔。当她浏览梵卓的现场血检时，一种陌生的欲望明明白白地浮现在了她的脸上。探索欲与虚荣无关，它是人类的本能，对科学家而言更意味着个人尊严。
遗憾的是，阿莱莎进一步检查的提案被当堂否决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浮尘在月光中扩散，改造人缄默着解开了缚在头上的薄毯，一对羊角从少女秀美的棕色长发间伸出，宛如乖顺的巨蟒盘在耳畔。她金色的眸子在月下熠熠生辉，一种无机制的光泽。
人造人在她的金色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两人离得不算远，她的身形被眼球的弧面拉扯得扭曲变形。
“你也渴望。仿生人。如果可以，你甚至能把我肢解，研究我的脑和肌肉，拆下一副完整的脊椎。阿莱莎把求知欲根植在你的程序之中，却没有教会你作为人的节制。”
她慢条斯理地用玻璃碎片扎破了自己的手。一滴深色的血液颤抖着悬挂在她的指尖。
“我要找到阿莱莎。逃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告示，她失踪了对吗？还留下了一封告别信。”
“你可以研究我···作为报偿，你必须带上我，我们一起去找回你的老板。”

令克莱因绝望的是，她的内置计算机正因那滴血而飞速运转着，好奇心正以程序的形式一行行列在她的脑海中，进而以仿照人类情绪的形式被表达。
换句话说，梵卓一语中的。
在那滴液体溅落之前，克莱因单膝跪地，将血液接在自己的掌中。她的膝盖磕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A Favor.”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