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行《卡西米尔骑士巡礼之时》(3)

谁又说得清呢？
……
白金想辞职了。
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无胄盟的业务总是多到她胃疼。
像什么今天要去刺杀卡托维兹的巡礼骑士长啦，而委托人正是他们自己城市的副城主，理由是想让城主在国王面前出丑，然后自己寻找机会取而代之。又像是明天要去刺杀佛罗兹瓦的巡礼骑士啦，但又有条件不能下死手，因为委托人正是佛罗兹瓦的领主，理由是想上演一场自家骑士击退刺客的戏码，为这场巡礼增添话题感，他甚至准备好了随队摄影师……
除此之外，表面友邦，私下互捅阴刀的把戏更是数不胜数。
烦人，着实是烦人。
在白金接完这个月第十一个委托，猎杀完第三十三个骑士后，她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一场休假。
于是她请假了。
理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那么几次的。
白金写完这张毫无诚意的请假条，把它丢到组织专门用来联络的信箱里后，她便提弓跑路了。
二
阿莎是比德哥什城里一家妓院的妓女，她长得并不高，但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对爱笑的酒窝，仔细看看多少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皮肤是黝黑的，在以白为美的卡西米尔，她的生意远谈不上兴隆。

不过鲜有人知阿莎除了是妓女外，也是无胄盟旗下的刺客。当然她不同于白金那般的大刺客，她甚至都没摸过刀，见过血，她在无胄盟里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个情报人员。这并不奇怪，无胄盟总需要各种各样的情报为他们的刺杀提供准备，而妓院与酒馆这种人员流动巨大又隐蔽的场所，正是各种情报交换与发源的地方，无胄盟自然也会发展相当多的下级人员来满足组织的情报所需。
情报人员是这个组织的最底层，所有联系全都是单线的，也就是说除了有无胄盟的刺客自己来找他们要情报，不然他们是没有任何手段去找到上一级的刺客的。
没人期待他们的忠诚，哪怕他们自己。
无胄盟里像这样的编外成员没个一万也有八千，如同蛛网上的交叉的蛛丝，断了一根也不会有人在乎。
白金认识阿莎是个意外，那天晚上白金趴在比德哥什旧城区房屋的屋顶上乘凉，旁边巷子里发生了一场凶杀案。
女人用破掉的酒瓶子的碎片划破了一个充满酒气的中年男人的脖颈，但她显然是第一次杀人，看着那个人捂着汨汨流血的脖颈，瞪着眼珠子倒下后，她也两腿一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