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巨人》山奥组同人)(4)
莱纳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但马赛尔惊慌失措的脸浮现在眼前,迫使他把话生生咽下去。
英雄?你真的配称英雄吗。
他,玛雷战士莱纳布朗,口口声声说要做个英雄,但是面对无垢巨人尤弥尔的时候——他怕死,怕被巨人丢进嘴里咀嚼,怕巨人的牙齿撕裂他的肌肉和手脚,让他和其他无数尸体一样烂在巨人的胃里。他还怕恐惧,怕那种孤身应战的未知,他怕自己变成铠甲巨人的时候,亚妮不会在旁边帮助他。他害怕的东西太多,所以他逃了,他转身就跑,第一次在长距离跑中赢了亚妮和贝尔托特,直跑到胃液都吐出来才勉强停下来。
莱纳死死盯着眼前的火堆不发一语。他的精神又开始动摇,他多希望自己不再是战士,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训练兵,不用背负这么多的血与罪孽。
“莱纳。”贝尔托特缓缓开口,“你不用做英雄也可以。如果到了那种时候,你远离一点。我...会去结束这一切。”
那个时候,莱纳惊奇的发现贝尔托特的语气不像往日那样懦弱。那是为什么呢,但他随后就把这点不同淡忘了。直到后来,他回到故乡,想象贝尔托特的终末的时候,这段对话会被他翻出来,和苦咖啡豆放在一起咀嚼。
莱纳总觉得,贝尔托特比他更配称英雄。他不知道贝尔托特在死前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告诉他。实际上吉克和皮克能把莱纳救出来就已经竭尽全力,而贝尔托特到底留在了哪里,最后怎么样了,已经是他们无暇顾及的事情。莱纳所知道的就是,贝尔托特最后似乎被阿尔敏吃掉,连同他的巨人之力,也一并移交给了阿尔敏。
那个时候,贝尔托特会不会像曾经自己对艾伦做的那样,被砍断四肢,绑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无垢巨人的吞食。
贝尔托特会恐惧吗?会害怕吗?他好像一直都是胆小怯懦的样子。那他可能真的会害怕吧。但贝尔托特如果真的胆小怯懦,就不应该在那个时候,选择先救自己。莱纳这么想。
这个最像懦夫的人,做出了最像英雄的选择。而渴望成为英雄的自己,却像个懦夫一样,没有和承诺中一样保护好贝尔托特的后背。
“真是遗憾。”说到这里,吉克每次都会叹息,“贝尔托特是个天赋出众的战士。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和他同等的战士了,就算是贾碧也做不到。更何况超大型巨人的战略意义非同一般——”
接着皮克就会打断吉克的话,“吉克,你这么说会让莱纳伤心的。”
吉克会恰到好处地沉默下来,然后给在座的战士都倒上一杯咖啡。莱纳喝这杯咖啡的时候,就会想到他们三人喝咖啡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