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第一章）(4)

踏上红色地毯的一瞬间，李明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简单的衣着，似乎觉得有些别扭，但很快便抛弃了脑海中那些杂念，快步朝靠落地窗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那张双人桌旁，坐着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桌布微微皱起，可能是服务生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你怎么才来！”桌旁的女孩看了他一眼，却依然自顾自地欣赏窗外的夜景。“不好意思，今天厂里加班，我已经算大伙儿里比较快的了。”“天天就知道加班，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没有啦，我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辛苦攒钱给你买礼物……你手上的是什么？”李明忽然看见女孩左手戴着一个手镯，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隐隐闪动着绿光。“这是别人送我的，你别管那么多，你又买不起……”女孩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你给我的礼物呢？”“在这里”李明小心地拿出戒指盒：“那个，其实，我喜…
…”“看起来还不错。”女孩笑了一下，打断了李明的话：“礼物我收下了，对了，下个月我生日了，我想要一部新的手机。”李明瞪大了眼睛：“我不是去年才给你买过新手机吗？怎么这么快就要换了？”“那个手机不好用了，而且现在新出了最新的型号，我要紧跟潮流，不然会被时代落下。”“可是，我连自己用了五年的手机都没来得及换……”李明看着手里手机的裂纹，那破碎成的一面面镜子，映出李明苦涩的表情。“你的手机关我什么事，我不管，反正网上说男生不给女生买东西就是小气，就是不爱自己的表现，你看着办吧。”女孩起身离开，李明急忙上前抓住她的袖子——女孩从未允许过李明触碰自己任何一处，即使是牵手。“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放开，LV的衣服扯坏了你买得起吗？”看着李明松开手，女孩才嫌弃地拍了拍袖子：“我去哪你不用管，反正今晚不回来，你记得去结账。

”李明想追出去，但却被工作人员拦下：“您好，那位女士点的双人自助餐，请您先去收银台结一下账，谢谢。”李明望着远去的背影，似乎并不记得自己有买过LV的衣服给女孩。
窗外下起了雨，李明掏出自己屏幕破碎的手机，搜索着什么。半晌，他看着手机里的数字，把脸埋到了自己的手臂中。手机滑落桌面，搜索页面停留在那款最新的手机型号，手机的莹莹白光没有给李明带来任何温暖，只有那些裂痕，仿佛幻化成一张扭曲的脸，对着李明无情嘲笑。“她曾和我说，如果工资没发可以去找网贷，工资发了再还就可以了。可是利息好高啊，我换不起怎么办。”李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自己说：“就贷款这一次吧，她收到这次的礼物之后，应该就会满足的了，到时候两个人同甘共苦，把钱慢慢还上也不是不可以。”
李明饿着肚子走出了餐厅，他最终说服了店员，把双人餐改成了单人餐。在雨中的公交车站，李明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机响了，李明接起电话，余光看见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