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困兽(2)

“怎么，路我已经帮你打开了，难道还要我来领路吗。”
我的语气并不客气，明轩听到我的话终于回过神来，抱有歉意的笑容在我面前仍旧隐藏不了他本人正在剧烈波动的内心。
这令我更加好奇，他究竟在哪里见到过原沧和我脚下的渊海深处，以他的能力，竟也会对一件事物如此恐惧吗。
原沧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长剑飞掠而来，在靠近无忧时发出清亮的剑吟，再见时已在无忧的左手手指上重新化为指环。
我望向清泉正中心凹陷，一直通往渊海深处，不知尽头的虚幻台阶，内心生出了希冀。
那是由衷的期望，也是悲戚。
我本能地察觉到若是探寻台阶下的世界，就连我或许都不会很轻松，或许还会有我也不能完全处理的危机。
我丢开这些心思，对无忧说道：“这一次我跟他下去，你给我好好呆在这儿别乱跑。”
“为什么。”
无忧昂着头，十分认真地问我。
我的目光微微游移，她这副样子真是让我有些失神。
“下面很危险。”
沉吟了一会儿，我十分无奈地抛出这句话，可我知道，有些情况下我说的话对她一定是没有用的。
“再危险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反正有你保护我，我才不怕什么危险。”无忧的神情很是倔强，转而又用貌似恶狠狠的语气说道：“难道你认为我在你身边反而是你的累赘吗。”

我摆了摆手示意无忧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无忧兴奋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语。
“让你敢小看我，这一次就让本姑娘来保护你吧。”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无忧的这句小承诺。
纵然身前迷雾重重，我带你一起闯。
帝之都，南城。
雨恬在前一天夜晚遇到胡凯，且胡凯又用时间的能力将她的面容回复到烧毁之后的样子后，事情刚发生时恐惧的心情已经被迷茫尽数代替，她如同行尸一般回到家中，便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
"我好像掺和进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里呢。"
雨恬趴在床上，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不禁回想这些天发生过的事。
窗外黑蒙蒙的，可是她的脑子却越想这些事，就越变得空白。
“或许这才是原来的我吧，怎么都改变不了。”
雨恬开始轻轻抽泣，很轻的哭声，却着实令人心疼。
哭得累了，就渐渐睡去了。
睡梦中，雨恬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痒，也有些疼。
是梦吗。
“不是梦。”
雨恬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后，瞬间清醒了。
“你来了吗。”雨恬开口问道，她有些羞意，也有些害怕。
“你在害怕我吗。”
听不见丝毫的脚步声，仿佛从天外走出的一个少年，雨恬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只知长发如墨，背一剑，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