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插曲(7)

“还不是孔莉姐你一直在和我聊天，说起来，哥哥那边怎么样了？”依盯着篝火，它来回跳着着无序而稳定的舞蹈，带着光热刺激瞳孔，她闭上眼睛。
“他在看西维尔处理尸体…对着这样的血腥味，他们怎么一点不适都没表现出来。”孔莉疑惑地呢喃没有逃过依的耳朵，她的嘴角上翘。
“因为是头一次，因为哥哥还不知道这股味道究竟意味着什么。”懒散的语调响起：“就和你所知道的一样，我很清楚这股味道意味着生命的消逝，但是我习惯了，艾薇安那家伙可没少让我帮忙处理材料。”
“原来她真的在开药水店啊。本来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家伙应该天天都在酒吧里晃荡。”
“一年一份的订单，平时嘛…你说的对，她的确离不开酒吧。”依打着哈欠。
“你哥哥在不在你旁边，表现出来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孔莉想像往常一样仰望星空，却被茂密的树丛遮挡干净。在这片森林里，即使一颗古树的倾倒，也不过几天时间，它的尸体就会被新生的草木覆盖干净，高效而有力，简洁而有效，没有浪费，没有哀伤，只有坚决向后前行的决心。这么看来，树木的交往似乎比人简单得多。
“其实差不多，只是我有一点点吃醋，所以看起来我和往常不一样。”依翻身坐起，把背部留给孔莉，她看到月走回来了。“还有几天能到王城？”

“两三天吧。估计他们也是从王城里跑出来的。到时候顺带送回去…看年龄，我们似乎是同学。新月的事情还不少，我们到了再找向导估计不太来得及，和他们一起吧。”孔莉也注意到月的到来，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月。
月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问到，安静地躺到树桩上，合眼。
依爬到月的旁边，做着与他一样的事情。
“呀嘞呀嘞，就算我已经清理过这个树桩，也还是会有落叶掉下来的，你们就不能到帐篷里面好好休息吗？”孔莉无奈地看着面前闭目养神的两人：“看来得要我守夜了。”
她看着天空中繁复的星星，把玩着手中的吊坠。听姐姐讲过，天上的东西是趋于永恒的，每次变化都能带来人间的移动。察觉到变化需要天赋，像自己这样偷偷跑出来也许会给她带来困扰吧…走之前，姐姐正在盯着星星，总感觉她在盯着星星…很难说知不知道自己之后会这么发展。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离开那里十四年了呢。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平庸而无力的女孩。”艾薇安当初是这么说的。这些大人总是奔走于繁忙的生活，不管理由是什么，几乎没有一起待过的姐妹…究竟算不算姐妹呢。
目光下移，对着枯燥的火焰，孔莉开始实践她守夜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