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病院第七号病人(11)

起初，蒙环觉得办公室摆设的书大多起装饰作用，而作为机关的书使用更加频繁，其书骨的磨损必定更加严重，但在他端详眼前上百本的藏书后，发现并非如此。
一片空白，没有思绪。蒙环将希望寄托在另二人的身上，王易亦是没有发现，倒是顺着米洛的视线，蒙环注意到铺满地板的一个偌大螺旋图案。
“是斐波那契数列，1、2、3、5、8、13、21、34、55……”米洛就像说出既定事实一样自信。随后他推动书桌直到桌子一脚落在图案的螺旋线上。
书架边的二人奉上赞美之词后，按照米洛报出的数字一本本拿出书籍，唯独在第21处，有个空缺不见藏书。
也许是旁边的书呢，蒙环将右边的外文书取出《THE TRAP OF PSYCHOLOGY》，不负所望，书桌底下打开一个口子，露出向下的台阶。
米洛自言自语：“怎么会是22，应该是21啊，它不该是22……”纠结地走向暗影浮动的门外。没有人叫住米洛，他此时离开正和蒙环心意。
12点30分，蒙环独自走下台阶。他借着洞口透下来的微光在墙壁上摸索，当触摸到金属按钮时，他心中没来由的悸动，感觉有点恍惚。

不过手中动作没有迟疑，按下开关，蒙环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贪婪地望向前方。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屋子的尽头，角落里的木板床上，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眸中不含一丝情绪。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瘦骨嶙峋，四肢却被粗大黝黑的铁链铐住，整个人蜷缩起来，就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只是看着自己，蒙环却感觉一股寒气侵袭到骨子里，不住地哆嗦。
走近，蒙环才看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正”字，从左到右，越来越潦草，越来越混乱，有大片被涂抹的痕迹。
此外这个人除了最初递了一张用透明胶粘起来的病历外，再无反应，也不管蒙环怎么询问。
病历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顾申明”三个大字，照片中的男孩18岁，笑得很灿烂，正值韶华，蒙环却有一股很强烈的熟悉感。
收好这张病历，蒙环看着眼前人，没有办法交流，又被铐住带不走，只能等自己出去后再做打算。
凌晨3点，蒙环回到办公室。
地上，明亮、暖和，踩踩脚下的木板“哒哒哒~”清脆的回响好像敲在蒙环的心房，这一切都似乎在诉说觉刚才阴冷、绝望的场景都是那么不真实。
门口望风的王易并没有询问他在下面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待了这么长时间。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电源控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