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你也是神棍吗？（九）(3)

周九良刚在吃一个小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孟鹤堂把他挡在身后让他自己擦一下，推却道：“颜老爷，咱家里有规矩，在外不可贪杯误事，酒就不必了，这茶就很好，很贵的吧？”
“不贵不贵，孟公子要喜欢，我给府上捎一点！”颜老爷被夸了几句脸色才好看些，但还是不顾孟鹤堂的劝止，去后堂将一个玻璃酒埕抱了出来，待看清泡在酒里的东西后，孟鹤堂和周九良神色也是一变。
“这可是泡了二十年的好东西，今天高兴，开了给各位尝尝！”颜老爷将酒埕搁在桌上，拿小刀一点点将酒埕封口的蜡剔开。
周九良怀里的灵貂已经不安地躁动起来，灵感与主人相通，让周九良也有了作呕的冲动。他伸手捏了下孟鹤堂的手指，低声说：“你退后一点，不对劲！”
其实不用周九良说，孟鹤堂已经后退了一步，捏着黄符的手藏在袖子里以防万一。
酒埕是玻璃做的，淡黄色的酒液因为浸泡的时间太久略显浑浊，但丝毫不妨碍别人看清里面泡着的东西。
是一条蜷在一堆药材里，被剥了皮的蛇。蛇头的皮因为太薄无法完全剥除，翘起的皮屑在酒中轻摇。本应粉白色的蛇肉被酒液泡得发黑，剥下来的青色蛇皮也泡在酒里，随着酒液的晃动而浮沉，蛇麟隐约折射着暗暗的光线，像蛇本身在盘桓。由于没有眼睑，蛇无法合上的黝黑眼珠冲着酒埕外，让与这双眼对视的人不禁发憷。

仿佛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滔天恨意。
“啊！”好奇探头出来的莫皇只看了一眼，下意识便叫了出声，又觉得不礼貌，捂住嘴才又加了句：“太恶心了！”
孟鹤堂将黄符夹在指间，压住了颜老爷正要撬开埕盖的手，问道：“颜老爷，我想问下，这酒是别人送您的，还是……”
“哎呀，这是我年轻时在后山抓到的，我瞧着翠绿翠绿的可稀罕，刚好别人送了一坛好酒，我就给泡上了。”颜老爷说完还嘿嘿一乐，压低声线得意地跟孟鹤堂耳语：“听说蛇胆很补，我泡之前还把胆取出来搁高粱酒里吞了，你看我现在，多健壮。”
周九良厌恶地上前拦在两人之间，说：“颜老爷，恕我直言，您这酒里的蛇有问题，最好直接销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干什么？这么好的酒为什么要销毁？”颜老爷护住酒，可能感到被小辈冒犯有些不满，语气已不像最初恭敬，连称呼都变了：“周贤侄，你不喝颜某不勉强，但这蛇能有什么问题？都泡二十年了，它还能窜出来咬我不成？”
周围的人听他这样说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