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 追光(9)

本想着即刻挂断的，看到该号码所在地是河南郑州，又改变了主意。
管它呢，不打白不打，反正不吃亏。
“怎么这么晚才来电话，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马嘉祺略带焦急的嗓音骤然在我耳边响起，电话里他的声音好似格外的温柔，大抵是沿着漫长的电话线被午后骄阳拥抱了一路，才会这样温暖。
本来初初听见他的声音满心满眼只有欢喜，被他这样一讲，所有的委屈和漫长的等待顿时有了宣泄口，说到最后没忍住开始抽噎，好不可怜。
电话那头的马嘉祺沉默良久，久到我都要以为他听睡着了。
直到我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蠢。”
不像调侃的语气，不含笑意，更没有嘲讽，认真的叫我有些不明不白。

或许这话既是说给我听，也说给他自己。
马嘉祺不该让他对我的忧虑这般轻而易举的被我发现了。
我也不应顺水推舟的将关于他的情绪起伏说与他听了。
恋爱白痴的心思太好猜透，无意之中的相互靠近更是将气氛推至暧昧的边界，马嘉祺像是毫无察觉，又像是心知肚明的主导着一切，连同对我是否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感情，都极有分寸的拿捏得恰到好处。
于是我自然而然的认定是他刻意而为之，只轻飘飘地回了句“才没有”，便将此事一笔带过，语气古井无波，平淡得好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马嘉祺停顿了几秒，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我们在听筒两端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气氛尴尬又焦灼。
为了使这通意外来电顺利进行顺利结束，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马嘉祺也从善如流地应对着，好想方才的一切根本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