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蔷薇》(8)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苏蔷咧嘴一笑，“你不腻我也腻了呀。所以，我打算，今天早上，给你吃点不一样的！好好期待喔！”
女孩瞪大眼睛，旋即十分开心地勾起唇角。那笑容如同明媚的春光，可以驱散了冬天的一切阴霾。
“那我先去准备啦？”苏蔷直起身子，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
女孩十分用力地点点头。
苏蔷带着笑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前一刻还向女孩挥挥手。她给女孩买了儿童画板、积木之类的一些玩具，女孩应当是不会无聊的。
门关上了。
今天苏蔷要给女孩准备的，是鸡蛋三明治，味道不会很重，但足够美味。苏蔷热着锅，思绪却逐渐飘远。
苏蔷已经知道，女孩是不会说话的，可她却又能听懂她所说的大部分话语，所以虽然女孩和苏蔷都没有学过手语，但通过肢体动作，两人也能沟通，就像方才在房间里那样。可比起能够正常沟通的喜悦，她心中的怒火更为猛烈——

是的，怒火。在把女孩抱回家里时，在看见女孩身上的伤痕时，在知晓了女孩平日会自己偷偷溜出去、在垃圾堆里翻出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比如基础课本和那个风铃时，在无意间发现了女孩十分喜欢窗外飞过的鸟儿时，在被女孩的可爱笑容触动时……一切的一切，随着一天一天的流逝，在她心中不断激起怒火，如山般沉重、如海般深广的怒火。这样的怒火，在吃了鸡蛋三明治后的第二天，苏蔷带着女孩去医院检查时，达到了顶峰。
“您是说……她不能说话，并不是天生的？”苏蔷惊愕到全身僵住，只能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医生。
“是的。”年轻医生扶了扶镜框，脸上露出了有些悲悯的表情，“她小时候应该是发过高烧，而且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直接导致她的大脑有关说话方面的结构受到损伤，于是……”
“没法说话了。”苏蔷冷冷地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