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你能听到的声音（二十一）(4)

魏无羡大概是真生气到极点了，此刻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死死戳进蓝忘机的心。
“行歌与你无冤无仇，而你却利用她的纯真杀了她。……你……”魏无羡颤抖一下，把质问他还有无人性的话硬生生吞咽下去。
一把枪丢到蓝忘机的脚边，魏无羡的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压制着怒火：“你不是喜欢滥杀无辜吗？我满足你，现在，杀了我。”
蓝忘机的身子狠狠一滞，原本冰冷无波的双眼一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他震惊地瞪向魏无羡，慌张的模样想掩藏也掩藏不了。
“拾起来啊？”魏无羡逼道。
如果这种要求搁在几天前，蓝忘机可以说是十分愿意的。谁不希望敌人死？更何况还是对「朊」免疫的敌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蓝忘机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利益不想让魏无羡死，还是发自本心不愿意看到他的死亡。一种复杂的情绪淹没心脏，又酸又涩。
“不……”

“为什么？连行歌这样无辜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为什么你对我——”
魏无羡的眼眶红了。他还记得在冰块走后，是她劝自己去找他的……
「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去找他吧，别因为小脾气而失去了挚友。」
“因为……”蓝忘机吃力地回答，“你是我的朋友。”
“放屁！杀了我朋友的朋友还算什么朋友？”
魏无羡的心脏揪疼起来，这话放出后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片刻，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悔的情绪一下子涌上脑顶，按也按不住。
也多亏了夜幕，让他们彼此都观察不出对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蓝忘机低下头，阴影笼罩住面庞，在魏无羡的注视下终是拾起地上的枪，缓缓举起。
“……”
漆黑的枪洞指向魏无羡的左胸膛，他看到了蓝忘机眼中的漠然。
算了，一死百了吧，反正现在的身体已经因为曾经的过错千疮百孔了，活着为了一个下落不明的人也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