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蜃楼(2)

“石头哥哥你看，那里有人接亲哩~”
京城果真很热闹，和石头想象中完全一样。
但人太多也不好，石头又不像小鱼那样灵活，为了跟上小鱼，他在人群里撞来撞去。
来往的人个个都衣着光鲜，石头和小鱼身上的粗布衣服显得有些突兀。
但意外的是这些人都很和善，丝毫没有怪罪他的冲撞。
爆竹霹雳啪啦作响，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回荡，为街上的热闹又再添上了几分。
人群越发拥挤，小鱼却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
她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直地向着花车冲过去。
石头只能看着小鱼远去，脚步愈发地跟不上了。
“啊！”
突然，他的脚步像是被什么拌了一下，惊呼着就往地上摔去。
但他没有摔倒。
一双手扶住了他。
“石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这么冒失。”
耳边依旧充斥着敲锣打鼓声，但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家大门，哪里是什么京城。
石头记起了，自己从来没有去过京城。
他略微理了理衣冠，对眼前的男子说道：
“谢谢大哥。”
大哥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阿爸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和阿妈，如今你成家了，我也就放心了。小鱼这姑娘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放心。倒是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了。”

石头望着大哥充满沟壑的脸，不住地点着头。
新娘罩着红盖头，被牵引着走向了石头。他颤巍巍地接过新娘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爆竹声再次鸣起，等到石头回过神来，已是酒过三旬。
但他却不觉得有醉意，下了宴席轻易地来到了房间。
“喀吱~”
推开们，四处都罩着大红色的纱帐，床边安静地坐着一个人。
石头慢慢走过去，那人头上盖着盖头，一动也不动，静候着石头。
他的手伸至半空，有了片刻的停顿，而后彻底掀起了盖头。
“石头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石头看见盖头下面的脸有些模糊，像是缭绕着雾气，总不真切。
但熟悉的声音是小鱼的，他从小就喜欢小鱼，坚信自己不会听错。
该喝交杯酒了，石头随意地斟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则递与了小鱼。
两人手臂相互交叉，尽皆仰头把酒喝下。
“阿爸，你少喝点酒，我有事跟你商量。”
石头放下酒杯，杯中的水面倒映出他苍老的面容，他往身后的座椅靠了靠，直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把握到了什么似地，他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