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只要平凡（明诚x于曼丽）(4)

“那当然了。”她最后检查了一遍弹夹之后把枪放进了腿间的枪匣子里，给了他一个她标志性笑容，“你当然得等我，说好了做一辈子搭档的。”
他还有话想说，但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告诉她，因为他害怕如果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我——”
“别说！”她抬起一指放在他的唇上及时制止了他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我也有话告诉你。”
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也爱你。但我现在想不听，如果我可以活着回来，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如果不能，只要这三个字没说出来，我们就没有开始过，只是搭档，你的后半生就不会留有遗憾。
“对了。”她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递给他一个锦囊，“这个帮我保管好，我回来要拿回来的。”
……
“一切顺利。”
收到这条电报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任务算是给前线的战士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但几乎是同时，他心头一紧。任务成功了，那她呢？她还活着吗？发报者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下一条电报很快就来了。
“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无一生还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她还是避无可避的离开了他吗？这个结果，不是应该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钻心的疼？

他扔下手中的笔，无力地靠上椅背。身上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果然，人还是不能有所期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锦囊，喃喃自语：“不是说好了要回来拿锦囊的吗？”
“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忍心……”
“我爱你。”
……
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这个时候，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难过，再奔溃，最多也只能是一个晚上。
明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用命争取来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只有尽快搞到日军的防守地图，帮助前线战士尽快结束战争，她也才能算是死得其所。
……
1950年冬，上海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明诚每天都会到火车站附近站上一段时间再回家，今天也不例外。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转身正准备走，却听在转身的瞬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我回来了。”
“你，你没有……”他惊讶的回头，看到的是那个日夜思念的面孔，泪，一瞬间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