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未定草稿】(2)

说话的人并不理会埃温的问题。
「那也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开口的时候到了，即便它意味着从此你我都将无法回头，我们也别无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充满了只想给自己寻找一张面孔，骄傲地展示它的人。他们热衷于炮制一张与所有人都不同的面孔，他们只关心这个。现在，时候到了，应该出去，看看面孔背后的真相……」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时间长得让人怀疑电话已经挂断。然而声音再度响起，里面仿佛还参杂着隐隐的笑声。「不必担心。有时候，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那么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因为我寂寞。」
埃温靠回椅背，困惑地用手指挠着头发。
「你听起来像是关在监狱里。」
「我们全部都被关在监狱里。我的监狱是我自己造的，但是它也一样难以逃离。」
「我很同情你。听起来你并不怎么喜欢人群。」
「你呢？」
「有时候不喜欢。有时候我试图了解他们，了解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不过至少，我试着不去评判他们。」
「这一点我们非常相似。唯一区别在于，当你和他们谈完话，你会感觉到疲倦。你可以回家，停止思考，终止痛苦。我却做不到。我夜里难以入眠，因为我的痛苦从来不曾停息。」

「那么你会在夜里做点什么来止住这种痛苦吗？」
埃温虽然没什么心理辅导的实际经验，但是对方听起来好像在求助。
回答来得有些迟缓，仿佛被纸层层包裹着的某件物体渐渐被剥离到光天化日之中。
「我会找人陪我玩个游戏……」
「游戏吗？听起来……」
埃温的话语被麦克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其中参杂着惨叫声、求饶声和欢笑声，它持续了大约10秒钟，然后戛然而止。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埃温清楚地听到电话咔哒一声挂断。
明白了所谓的游戏的含义后，他只觉得心头凛凛发寒。他发觉尽管空调打得很足，头发仍旧浸透了汗水。
「埃温先生？」办公室的门打开，罗伯特的头探了出来。「您没事吧？」
埃温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
罗伯特是他的私人秘书，自从五年前将对方捡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在身边做事。他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出众的外表，成了很多女人眼中的梦中情人。
当然那是在不开口的前提下。
要是提前知道罗伯特那老妈子一样的性格，埃温想他是不会把对方捡回来的…吧？
回想起遇见罗伯特的场景就觉得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