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的我 SHAME ON ME(5)

有一天，姥姥突然生病住院，妈妈要去医院陪床，得有些天不能回家。闪玉芬边收拾东西边嘱咐女儿，单独和爸爸在家要乖乖听话。
晚饭后，小闪洛像往常一样钻进自己房间里写作业。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一手递过一盘水果，像妈妈在家时一样微笑着关心自己的功课，她也像妈妈在家时一样乖乖应答。
“洛洛真是个懂事的姑娘，从来不用爸爸妈妈操心。”爸爸一边和蔼地称赞她，一边缓缓地抚摸她的头发，几乎吹在小闪洛耳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这个举动让小闪洛感觉很不自在——即使妈妈在家时，爸爸也从未跟自己如此亲近过。她惊恐地从座椅上窜了起来，没想到头却撞上了爸爸的下巴。这一下撞得她有点头晕，捂着脑袋迅速蹲了下来。
爸爸也被撞得不轻，呻吟着退了两步。等他缓过神，捂着下巴突然朝小闪洛跨上了一大步，猛地拽住她的头发，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小闪洛拎了起来，抡起另一只手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大声呵斥道：“你给老子老实点！否则你们娘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小闪洛一手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伴着轰然的耳鸣反复回响最后听到的那句话——难道，爸爸也会这样打妈妈？
小闪洛在震惊中似乎忘记了挣扎。那一晚，她只记得天花板上的灯罩里躺着很多飞虫的尸体，有的还在垂死挣扎，扑着扑着就再也不动了……
姥姥病倒后，妈妈经常去陪床，很少回家。小闪洛很多次提出要陪妈妈一起去照顾姥姥，可妈妈怕耽误她学习，坚持让她乖乖跟爸爸呆在家里。
从那以后，只要小闪洛与那个男人独处时，他就会变成那个在梦中把她吓醒无数次的野兽。她经常以课外活动为由很晚回家，但躲再久最终也无处可藏。
小闪洛想到几年前曾用刀吓退过欺负妈妈的姨妈姨父，便想故技重施，偷偷将水果刀藏在了枕头底下。当那个男人再次扑向她时，她抽出了刀子。
或许是她这次不够“争气”，她手里的刀子被那个男人轻易地拍飞，还换来了变本加厉的羞辱和疼痛。
小闪洛没脸告诉妈妈，没脸告诉大黑鱼。她痛恨自己的肮脏丑陋，感觉像被地狱里的魔鬼拖进了无底深渊，一直不停地下坠，头顶上的那束光也被渐渐抽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