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深渊(7)
宇文护听着,住了手,哼笑道:“元若,你这般贞洁烈妇,是为了谁?”
齐衡心脏一紧,不由放软了态度:“陛下,你放过我吧。”
“我,我的身子已经脏了,不值得玷污龙体......再,再说我是齐家的独子,若是我死了,陛下即便权势熏天,也盖不住这么大的案子。”
软硬皆施的要挟,不错。如果宇文护是个正常的一时兴起的昏君,或许就被说服了。
可惜。
宇文护不是。
他转身,忽然兴起地揭起齐衡的旧伤疤:“李炳那个老家伙,服侍的你可还好,可还适意啊?”
齐衡瞳孔骤缩,似是想起了那日日夜夜的身心磋磨和蹂躏。
他咬紧了牙,默念着稷儿的名字忍耐。
“那可是朕千挑万选给你配的好夫婿。”宇文护干脆地坦白道。
果然......齐衡捆在身后的拳头握紧了。
“亲上加亲,老夫少妻,李炳待你可谓是再宠不过了。”
“只是啊,元若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暗中纠缠继子,气的夫君吐血,如今在朕面前装着这幅模样,嗯?”
说着说着,宇文护居然想笑。
“这便是满门清贵的齐国公世子吗?不知道如今为了儿子龟缩在祖宅不出的齐国公知道了,会怎么想?”
字字诛心,齐衡心晃神摇。
宇文护的话信息含量太大,直接冲击得齐衡回不过神来。
皇帝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还有父母,多年不见来信俱佳的父母,居然为了他在京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吗?
齐衡又痛又怕又悔,抬眼看宇文护的眼神已经彻底变得惊骇畏惧。
“其实贞洁那种鬼东西,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说什么话来刺激我, 我都不在乎。”宇文护拿捏着无数把柄,把执意困守在自己世界中的元若残酷敲醒后,轻飘飘地驳了他不值一提的阻拦。
“倒是你,再执迷不悟,我并不介意杀了你继子。”宇文护放下最后一根稻草。
他温和的微笑落在齐衡眼中,如同恶鬼的低语。
“如何?元若,你可愿意了?”
齐衡嗫嚅,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早已是被料理好的鱼肉,是这个恶鬼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