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情深缘起】是囍(3)

“许是看我可怜，妈妈将我送去了溪州当清倌人。说是清倌人，这进了青楼，怕是你不想，也由不得你。我大概是幸运的，纵使哪些公子哥想着法儿挑战我这冷美人的名号，终是没有能得手的。”
“我原以为我能这般当个清流，未曾想几年后，那老鸨为了银子，还是将我卖了出去。”
“那日，我同众姐妹如往常一般被带去画舫弹曲儿，曲毕，我被带去，雅间休息，说是还续了晚上的场。怎料没一会儿，闯进来个年过半百的肥硕老头，一边嚷着自己是磬州富商，倾慕于我，一边向我扑来。慌乱间我将手边的古琴砸了过去，也没能阻挡的了他过来。”
“你知道吗，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沈夕颜的双眼忽而有了神，“身着一袭青衫，踏破屋顶，从天而降，拥着我飞离了画舫。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那双凤眼，大概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眼睛了，尤其眼角那颗暗红泪痣，好生俊美。”
我瞟了一眼熬汤的二柱。
“他说，他叫王泽齐。”

二柱的手停了停，旋即又不紧不慢地搅起了汤。
“他还说，他是邻城的生意人，被那磬州富商邀请来听曲儿的，却见不得我这般女子被人轻薄，所幸学过点儿拳脚功夫，便将我救了出来。虽说是离了画舫，但待我回去，免不了挨老鸨的打。只是身上虽疼着，心里却带着点儿蜜，我想我是心动了。”
“只是过了好些日子，我都未曾见到他来。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他却抱着一张上好古琴过来见我，并阔绰的包了我三天，那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直合不拢嘴。”
“这大概是我来这儿之后最快活的三天了。他与我一道游湖赏花，聊诗词，聊音律，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他于我道从商碰见的奇闻，我同他说姐妹间听来的趣事。至此年纪，从未见有一人能如他一般同我契合。末了，他说‘夕儿，我想赎你出来，想……娶你为妻。’”
说至此，沈夕颜已然落泪。
“我原一直以为我是单相思的。”
“王郎……王郎他对我亦是有情的。只想到自己凄惨身世，不想瞒着王郎，我便都道了出来。他只说并不会介意我这罪臣之女的身份，哪怕家里不同意，也定要娶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