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2)

尊敬的赫岑朵夫·安德烈海军上尉先生：
听闻帝国海军内可供分配给实习军官的岗位十分紧张，议会方面担心奥地利人会优先对日耳曼族毕业生进行较好的安排，这对于马扎尔裔军官来说可能有失偏颇；故此，为了确保您能够更好地为国家效命，并且考虑到您在校期间成绩优异，我与布达佩斯议会众成员达成一致意见，在征得联合帝国战时参谋部部长同意后，以匈牙利宫相的名义重新授予您陆军少校军衔与帝国国防军第七十七枪骑兵团团长职务，请立刻动身前往位于米什科尔茨的第三骑兵师报到。
匈牙利宫相 第萨·伊什特万
对您致以诚恳的问候
一九一四年五月十五日
圣·伊斯特万号主力舰 安德烈用右手重新拾起电报，将它折了四折放进口袋里。
安德烈不知道怎样才能较好地将这件事传达给他的母亲....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父亲一面，尽管母亲时常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么闪耀的一位先生；但是他也因为这个所谓“父亲”的姓氏在学校里饱受嘲笑与欺凌，其他孩子管安德烈叫"没有父亲的杂毛种"，所以他打的架可没少让他的母亲受学校教师们的批评；安德烈记得，每次打完架后，母亲总是会牵着鼻青脸肿的他去街头餐馆里吃上一份热乎乎的用土豆泥拌匀的牛肉汤，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尽管母亲每个月一直能魔法般地从银行里拿出一大笔钱用于生活，可安德烈从不敢去设想一旦战火让他死在异乡，他的母亲每日面对着那空旷安静的公寓时又该作何心情？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随后拿起面前的那杯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不知道是哪位同行的军官打开了留声机，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在车厢里柔然地流淌，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正在燃烧着的味道，座椅随着地板一同微微地在左右晃动；安德烈闭上了眼再次靠在沙发上，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