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干员们信赖1210%】此去千年，相依永远（下）（普瑞赛斯篇）(13)

但他依然没有告诉她那无法更改的结局，只是撒了个谎：“一定。”
他已经不在意撒谎了。毕竟，他的记忆，他的过往，乃至于他的存在，都有可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虚幻。这世界上残酷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再加一个谎，就能让当下的她暂且心安，那么他，何其心甘。
更何况，她那么容易满足，仅仅两个字的谎言，就能让她浅笑出声。
“普瑞赛斯……”博士忽然问道。
“怎么了？”
“我……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毕竟，他是巴别塔的恶灵，杀人无数的刽子手，背叛者，执棋者，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即使研发出矿石病的解药也于事无补。而她却是科技天才，高材生，不谙世事的大姐姐或小妹妹。他们在一起，就像是恶魔采撷纯洁的紫丁香。

“当然啊。你知道吗？你对我而言，就像……”她晃晃悠悠地指向街边的路灯，“就像它们。路灯也许早就不记得自己无意间洒下的光照亮了谁的路，可你伴我在黑夜中前行的光芒，我会永远记得。那份感觉……好像跟着光走，尽头，就是家啊。”
“而且，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爱也好，恨也罢，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的。若是我们对一切都锱铢必较，那我们岂不是活成了一块没有感情的蛋白质？”普瑞赛斯轻轻摩挲博士的后背，声音越来越细：“好了，别想太多了，想得太多的话……人会很快变老的。”
她的声音渐渐被风声掩埋。像是睡着了。
雨渐渐大了。博士骑得越来越快，像是一把利刃，裁开雨幕，势如破竹，直至普瑞赛斯居住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