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干员们信赖1210%】此去千年，相依永远（上）（普瑞赛斯篇）(6)

普瑞赛斯。
荒原的尽头，山脉般矗立着灰白金属铸造的建筑，幽幽地散发出一股冷峻的气息，仿佛永不消融的极冰。
那是莱茵生命的支部。天才们的乐园，也是疯子们的居所。
每天，疯子们用无数的实验缓缓推进科技的边界。他们常常把世界比作一辆陷于泥沼的车，并自诩为驾车人，但他们从没有留意，或者说不屑于回首车辙中实验体们惨死的骨骸。
今天也不例外。
建筑内最大的一间实验室内，各样精密的机械井然有序地排开。四下里一片死寂，连电子仪器运作的微声都显得嘈杂。
研究员们侍立在仪器旁，面色冷峻，几乎一言不发，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机器，唯有惨白的人造灯光在他们的镜片上闪动一瞬，折射出目光中暗暗的贪婪或野望，才给他们添上一丝生气。

无数黑色的电缆从每台仪器上穿出，密密麻麻地汇作一处，像是迁徙的蛇群，蜿蜒爬行至实验室中央的一台全封闭的维生舱中。那东西像是怪物的心脏，又或是铁质的茧，其中孕育着什么东西，能让这群惜字如金的疯子开口的东西。
“心率120，血压89。”
“注射肾上腺素，再加一支胎盘蛋白。”
“还得再快点。我们得赶在博士他们到来之前稳定她的神经回路。”
“再加速的话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进一步的损害。”
“没关系。只要大脑还保持运作就好了。”
“……”
维生舱的下部有一个小口，不停地喷吐纸带，像是盘丝的蜘蛛。纸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字迹，似乎是维生舱内的生物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