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短促的窸窣声,我只当做那是误入我院子里的小动物。
门窗半掩着,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南地的冬天本就冰寒刺骨,何况屋子里躺了个病人。
小绿跟在我身后小声地说:“太太,不是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我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靠在榻上的人这才醒转一般,露出一双玉石般的红瞳。他的眼眸冰冷而漠然,唇边却又挂着浅淡的笑意。那些他阖眼时少年人的稚气就如同我的幻觉一般烟消云散。
我不由得心头一窒。
他脸上的笑假的很,像极了规整服帖的壳,同我那迂腐的父亲和伪善的丈夫一样让人烦躁,却不像他们那样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