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ABO）——28.也许我们没有以后(2)

看着卧室里窗外天色过渡到了傍晚，炸只觉身上的疲惫劲儿还附着在腰间，揉了揉脑袋便下床了。立风的书房很干净，几乎满眼只能看得到书架和各种各样的书籍。炸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别的东西，又灰头土脸走回客厅。
灯一盏一盏打开，墙壁透着橘色的灯光衬得温暖，手机响起，在空寂的环境下变得异常响亮。
是丸打来的，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立风家里，怎么了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音色沙哑，像是在缓冲不过来的情绪里挣扎过，沉默了片刻也思索了片刻，才将情况说出。
“下午的时候黑市那边派了人要来收购公司。”
“....什么。”
“现在公司的基本运作成了问题，亏钱的窟窿我还在解决。那边，应该是有备而来的。有人说，在黑市那边的高层区域里，看过立风。”
丸的后半句越说越缓慢，像是在留意电话里头炸的反应和呼吸，但整句话讲完也没听见任何意外的声音，只是断续还在逞强的尝试。
“他下午，...都跟我待在一起。”
“但你知道的，这不代表什么。”
丸也不想把话说重，但现在两头根本顾不过来的自己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炸打好预防针，毕竟小孩儿现在的处境，也时刻需要提防。

“哥这边派去保护你的人你又赶走了？”
“...我不喜欢被监视。”
“就当是让哥放心一下，好吗。你这样待在一个疯子身边，太容易出事了。”
......
炸的沉默让房间里的空气逐渐放大充耳，耳鸣得几乎听不进其他，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脑海里俨然停留在视线定格纹身的那个画面，眉目间的意识没有焦点，最后只能干巴巴回了那边一声。
“我会看着办的，别担心我。”
“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得，家人才是你永远的港湾。”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少年，落在墙壁的孤寂黑影一动不动，陷入无限的安静中。身边的人都对立风保持着警惕，唯独除了自己。谁都得到过蛛丝马迹，唯独除了自己。终于千万种相关联的可能摆在了面前，少年才恍然大悟。
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不过是因为自己成了他的每一次不在场证明罢了。
他本想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来缓冲一下，可丸氏的破产和真相的靠近，无不在逼着他迈步和做选择。没有再装傻的机会，也没有等恶人自己赎罪的可能。炸安静地起身，把灯关了，换掉拖鞋徘徊在玄关的那一刻还手攥着回忆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