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8 困兽之斗(5)

开司慢慢走到操作台前，浑身肌肉紧绷、牙齿抖得厉害，就快坚持不住了。
远藤看到他脸上那种如临大敌般的无助，她一直很想知道，当外来的打击过大时，这个男人是崩溃还是选择屈服。
“1，2，3……选哪一个呢……该死，该死……”
他能听到自己血管在怦怦作响，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把手伸向了2号按钮。
“3号。”
开司的手因为女孩的第一句话僵住了。
“我再说一次，是3号。”她的神色沉静得仿佛死人一般。
观众的起哄声停滞了，一股预感攫住他，他深呼吸几口，渐渐平静了下来，按下了3。
过去了长长的数秒，裕美面前的门和开司的脚镣被打开，利根川的脸色僵在了那里。
“呼……太好了……”
开司长吁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面向她。
“我是应该说……谢谢你吗？”
“不需要。”她说完，便要转身向后面的门走去。
“裕美，等一下……”
开司要上前去拉住她，被身后两个黑衣人捉住手臂。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看得我都不忍心打破。”圣也阴笑着拍手，走下了到底层的台阶。

“喂，我赢了，可以带她走了吧？”
圣也叹了口气：“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带她走，不过你得先问下人家愿不愿意吧？”
“裕美，裕美！”开司不死心地在她身后大喊。
女孩终于停住了脚步。
“我，我当时在铁桥上，确实是和石田大叔，啊不，是令尊在一起，没能救下他……我真的很抱歉……”开司絮絮叨叨说着过去的事，眼眸里面浸透着哀戚和不甘，“但是我就是继承了令尊和同伴们的意志，才走到了最后，他的遗愿是让我带你……”
“无所谓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整个人也好像被完全抽空了力气。
“什么？”
“谁把我父亲推下去，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开司挣脱了身后的男人，上前擒着她的肩将她住后拉回来，逼问道：“那为什么不走？”
“走？能去哪里？”她反问他，眼里暗藏着切齿之味，“我啊，因为家里的债务，高中没有毕业就辍学打工了，从来没做过什么体面的活……就算现在让我自由，我早晚也会回到以前那种生活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