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法(6)

10，把渴死的鱼烧至虚无，需要35分钟
11，把喝饱的鱼烧至虚无，需要48分钟。若是将其晾干，则与上则一致
12，把奥特曼变身棒烧至虚无，需要一星期。注：烧完后出现光单质
13，把一叠硬币烧至虚无，需要4小时。若是把硬币和变身棒放在一起，则需要一星期。
14，焚烧一只活影子到虚无，需要18天。
……
多么丰富的成果！张海生沉迷于实验中，一时间竟忘了时间的流逝。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时间越发缓慢，甚至慢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原来虚火连时间也能焚烧！这是他在记录本里记下的最后一条：
68，焚烧封闭室内的时间到虚无，需要？天。注：还保留有稀薄的时间。
因为室内的时间已经极为稀薄，他只能以相对缓慢的速度运动，行走，思考——时间对他而言越来越难以感知，那是一种迟钝感。虚火还在烧着。在时间最终陷入停滞前，他终于从垃圾场里走出来。

这时，他发现外面的世界变化了。
总的来说，世界光秃秃的。
什么也没有。
Nothing.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半透明。连氧气也很稀薄。
街道，没有。小区，没有。树木，也没有。
荚状高积云，没有。吉娃娃犬，没有。雨后蜗牛，也没有。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张清淡的素描。大地在发白。
眼前这幅景象，只能这么形容：神拿起橡皮擦，以最大功率擦洗地球。房子，高塔，草地，都被擦光，只留下一点点半透明的边缘痕迹，在温和的风中慢慢摇晃。
张海生惊呆了。
他想起来，自己在做实验前，用石块把那堆篝火盖了起来。他当时觉得这样能熄灭火焰，但虚火真的能被石块熄灭吗？或许，虚火连石头也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