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幻想世界】凋落之光与伊甸园(4)

如果只是一个人，
不会影响程序的进度，
对，他这么想着。
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黑暗中醒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屏幕前。
像是在脑后长了眼睛，男人平静而冷淡的声音传来，
“亚当。” 
她愣了一下，喃喃重复了一遍，“亚当？“她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名字，女孩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
亚当没有回头，他漆黑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闪烁的白光。
“进度——3.3%。”
巴别塔稳定地接收着由「种子」传回的数据，这张庞大的网，仅仅织好了一个角落，但凡事都得有个开始，不是吗？
亚当闭上了双眼，他想，“晚安。”但他没有说出来。
屏幕熄灭，黑暗中，微弱的呼吸声也变得清晰可辨，有节奏地起伏着。

……
一天后，
提灯人踩过早已枯死的树枝，“咔嚓——”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没有必要跟来的。“
那是亚当和女孩说的第二句话，跟在他身后的人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他早已习惯了沉默，女孩也始终低着头。
很纯粹的，两人间有这样一股默契。
对于女孩的过去，亚当什么也没问。
从此，冰冷的大地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行走着，很渺小。
……
“进度——5.3%。”
“进度——7.4%。” 
“进度——12.0%。”
激活第二颗种子的那天，下雨了。
亚当脱下沾满泥浆的防护服，对她说，
“伊甸园启动后，你会被驱逐。”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没有资格。
方舟沉睡前，伊甸园能承载的人数就已经确定下来了，每一个数字都经过精确的计算，而此刻，那些人就沉睡在方舟某个角落的金属舱内。